第220章 重獲令牌
穆錦安站起身來,跌跌撞撞走出帳外,寒風刮過,她的肌膚被刺的有些痛。
李懷瑾那張銀色天狐面具下,冰冷蝕骨的眼神似是灼傷每人,殺機洶湧,氣氛緊張。
耶律昌被眼前少年的淩厲的氣勢震驚到,明明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卻如此壓迫。
史司第一次見到他,看著他的眼眸愈發陰狠暴戾,有些害怕後退兩步:
「此人,有些像皇室之人」
李元漾嚇得大氣不敢喘,若真是梁王,他得萬分小心,他在長安六年,最是看不透這個王爺。
穆芸嚇得發抖,她在懸崖放冷箭的事被李懷瑾查出,已殺一個暗衛,她隻有保住命,才能完成大計。
李珩垂首,隻裝著此事與他無關,永遠是一副偽善,搖擺不定的神情。
李懷瑾目光銳利,口中冷冷的三個字,讓人噤若寒蟬:
「都等著」
這帳內的人,一個都別想跑,竟敢打她的臉,撕她的衣裳,他要剜出他們的器官,打爛他們的臉,打碎他們的骨頭。
他不放心穆錦安一人在帳外,連忙跟出去,慌忙扶著她上馬,兩人回到王帳。
莓蘿,番薯跪在地上全身發抖,李懷瑾冷冷一回頭,眼神寒冷徹骨:
「你們兩個,都是廢物嗎?不知有一人跟著進帳,你若跟著進帳,被攔之時,就應立刻明白,別人是有所謀劃,立馬報於本王」
莓蘿哭著道:「奴婢知錯,日後定小心伺候」
番薯手放在額頭前,哭著:「梁王恕罪,娘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留公主一人」
穆錦安忍著臉上疼痛,將氣撒在他身上:
「與她們有何幹係,都是你們這些男人的錯」
李懷瑾拂袖氣著道:
「明日起,跟著本王的死士好好學,都滾出去」
待她們起身離開後,穆錦安氣沖沖道:
「以後不許對我的婢女大呼小叫,她們和我一樣,都是奴,你忘了嗎,我做過奴隸,和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王爺不一樣」
李懷瑾用手帕包好幾塊冰,氣的頭暈腦脹,按壓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要亂動,將那冰塊敷在她的臉頰。
他恨得咬牙切齒,問她是何人打了她的臉,她竟然不說,又耐心問道:
「到底是誰打的,一個名字,有那麼難說嗎」
穆錦安推開他的手,自己拿起冰塊敷著臉頰,她要親手殺了史司,若告訴李懷瑾,他定會動手。
李懷瑾食指按壓在鬢角,雙眉挑起,眼眸還泛著火氣:
「將弒炎令牌給我,我要讓他們立刻趕來」
「你活著,才有機會守住洛陽,若你死了,在洛陽的弒炎軍,軍心渙散,如何守城」
「且隻憑這裡的五千弒炎軍,我們無法過幽州」
穆錦安沉默著,側過臉去。
李懷瑾摘下面具,重重扔在案幾上,少年的語氣焦急:
「你給不給」
見穆錦安隻是鐵青著臉,握著冰帕的手腕有些酸痛。
李懷瑾手觸碰到她的腹部,穆錦安推開他的手:「別碰我」
李懷瑾儘力保持著冷靜,他現在隻想殺了李節這幾人,帶著她離開這裡:
「乖,把令牌給我」
穆錦安搖搖頭:「不能給你」
李懷瑾又問了她一遍:「給不給?」
穆錦安斬釘截鐵道:「不給」
李懷瑾握緊她兩隻手腕,手上力度很輕,生怕嚇到她,輕輕拽開她的裙帶,又扯了扯她的幾層衣衫。
穆錦安一滴眼淚滑下臉頰,苦笑道:
「你也要這樣脫我的衣裳嗎?」
她的眼淚滴在他正在扯她衣衫的手背上,少年冰涼的手指感受她這滴溫熱的眼淚,他立馬鬆開她的手腕,眼眸浮現歉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將令牌給我好嗎,你讓我看著別人欺負你,你還不如殺了我」
穆錦安吸著一口涼氣,草原的天氣和人的心一樣冷。
李懷瑾見她側過臉,他微合上她身前的衣衫,手輕輕摸索在她的肚兜,從肚兜中摸出令牌,別進他的腰間。
他慌忙幫她穿好衣裳,繫緊她的衣衫,輕輕落在她額頭一個吻。
連忙走出王帳,他來到另一牙帳,隻見幾人正在練功,他一瘸一拐走上前去,那人未留神,轉身一劍。
李懷瑾俯身側過躲避,劍刃拂過他的髮絲。
眼前的死士身形高大,武藝高強,與雲馳不相上下,名喚漠河,他見這半張臉極為熟悉,瞳仁逐漸變色,立馬跪下:
「梁王殿下,您回來了」
身後幾人立馬跪了下來:「參見梁王殿下」
李懷瑾擡擡手,少年聲音壓迫:「起來」
他進了帳內,坐在一把椅子上:「漠河,你去接替澤州事務,讓澤州立刻去洛陽,將此物交給他」
漠河道:「是」
李懷瑾唇角淡淡的笑意,寒冰在他眼中碎裂:
「羨餘,泉山,明水,寒麟」
「盯緊李節,史司,李珩,穆芸,每日探明消息,夜時送於公主王帳」
「他們當中要是有一人逃走,你們就去陪著他們」
幾人異口同聲:「是,屬下遵命」
李懷瑾淡淡道:「傳顧紋軒去公主王帳前」
他很快便離開,想要回去看看她。
剛進王帳,不見她的身影,他拄著手杖,趕忙去屏風後。
瞅著她蜷縮在卧榻,一邊摸著受傷的臉頰,一邊塞進嘴裡一顆飴糖。
她見他站在面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背過身去。
李懷瑾緩緩坐下身去,從身後抱住她,摸著她的臉頰,溫柔問道:
「公主殿下,還疼嗎」
穆錦安吸著鼻子,搖搖頭,又點點頭:「在宣州十年,沒人打過我」
李懷瑾躺在她身旁,從背後抱緊她:「他哪隻手打的你」
穆錦安含著飴糖,絲絲甜味讓她安定幾分,她轉過身來,一隻手摟緊他,臉貼在他的手臂,眼眸委屈:
「右手」
李懷瑾拿起旁邊的冰塊,繼續幫她敷臉,少年急忙安慰著她:
「那我就砍了他的右臂,好嗎」
穆錦安:「嗯」
過了一會兒,李懷瑾看著懷中的她已熟睡,他移開她的手臂想要起身,被她緊緊握住手掌,她喃喃道:
「懷瑾,別走,我怕」
李懷瑾輕咬著唇間,她隻有在夢中才會服軟,會說害怕,少年濕漉漉的眼眶逐漸紅潤,溫柔回應著她的夢話:
「我不走,永遠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