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利用再殺
穆錦安慌張道:「王爺,我沒做過這種事,您還是自己寬衣」
他有些威脅道:「不想讓你的婢女回來?」
她垂下眼眸,翻了一個白眼,心中道:
「且忍忍」
穆錦安生疏的解開他的腰封,寬下他的外袍,便小聲道:
「王爺,剩下的衣裳,您自己寬解可好?」
李懷瑾背對著她,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出去吧」
穆錦安耳朵發燙,急忙小跑了出去,站在屋外,拍著自己的小臉蛋,心中道:
「穆錦安,你緊張什麼,在現代網路又不是沒見過男的腹肌圖,有什麼好害羞的,在這待久了,變得封建了不是?」
她深呼吸,平復心情,看著廊前的滾燈,感慨這個朝代的繁榮昌盛。
忽,隻聽屋內傳來
「進來」
她走近屋內,站在屏風後,輕聲道:
「王爺,有什麼吩咐」
李懷瑾坐在浴床之上,神情悠然道:
「侍女燈有兩盞熄滅,本王看不清,你去把燈點上」
穆錦安看著屋內,心中道:「這不是挺亮堂嗎,存心刁難我」
李懷瑾大聲道:「愣著幹什麼」
在燭火映照下,她看著李懷瑾堅挺又有力量的脊背,似有一種朦朧之美,她慢慢走上前,幸好自己早有準備,用一條白紗遮住雙眼。
手摸索著走到燈前,背對著李懷瑾,取下白紗,將燭火點上,再遮住雙眼,盡量不讓自己去看他,站起身來。
她心中念道:「穆錦安,千萬不要摔倒,慢點走」
李懷瑾裸露著兇膛,見她如此緊張,伴隨著水中的熱氣,額頭泛起微微汗珠,垂下濃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的波瀾。
穆錦安摸索著,緩緩走到屏風前,取下白紗,加緊腳步走出屋外。
她坐立不安,心中擔憂:
「不知道澤州可找到莓蘿?這兩日,她有沒有吃飽飯,會不會有人欺負她?」
隻聽屋內又傳來一聲:「進來」,打破她的思考。
她心中怒罵道:
「真是事兒多」
穆錦安緩緩走近,站在屏風後,小聲道:「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李懷瑾冷聲道:「今日澤州不在,你來擦背」
穆錦安瞪著雙眼:
「王爺,您自己夠不著嗎,我一女子,實為不便,傳出去,豈不壞了我的名聲,日後我可怎麼嫁人」
李懷瑾雙眸深沉如海,神情散漫慵懶:
「今日,隻有你我二人,隻要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你是本王的侍女,這是你該做的事」
穆錦安不平道:「我自然不會說出去,那你呢,誰能保證?」
李懷瑾厲聲道:「我堂堂王爺,豈會失信於人」
「你日後定是會嫁的出去」
穆錦安隻好妥協道:「那請王爺不要回頭」
李懷瑾:「嗯」
穆錦安還是謹慎的遮住自己的雙眼,她透過白紗,隱約看到李懷瑾的後背,她拿著締布輕輕點在他的肩背。
李懷瑾似乎感受到她的纖纖玉手時不時碰到自己,眼底閃過一絲驚慌,手指捏緊了浴斛邊角。
突然變臉道:
「手上一點勁也沒有?出去」
穆錦安忽心中覺得委屈:「這些年來,從沒有被人這麼驅使過」,她一句話都沒有說。
來到屋外,仔細考慮:「我不能這麼等下去,姑姑收到信件再來長安,至少需要一個多月」
「這王爺脾氣古怪,若他真強納我為妾?」
「記得小時候,阿娘曾說過,有位感情很好的姐妹」
漸入亥時,穆錦安未等到澤州的消息,隱約看到祈昭閣旁,西邊耳房霽雪閣還亮著燈。
後來,穆錦安安葬了菠愺。
李懷瑾坐在翹頭案前,瞳孔裡翻湧著痛苦與悲楚,他看著那隻白玉指環。
陷入回憶:
紛飛的枯葉揚起,伴隨著漫天飛舞的黃白紙,哭泣聲響徹天地,不過十歲的男孩身著孝衣,他大聲哭喊著:
「阿爹」
「阿爹您回來」
身旁的婦人低下身來,神情悲痛,兩行清淚滑過臉頰,悄悄凄聲道:
「兒,你父王追查金礦一事,途中遇襲,死的蹊蹺,日後,你定要謹慎行事,待你長大後,查出殺害你父王的真兇」
她心中道:
「隻有我死,幕後之人才不會在意一個孩子」
「王爺,我來陪你」
她決然轉身,眼神倔強而又堅定,用盡全身力氣撞向靈柩。
眾人大喊道:「王妃」
「阿娘」
「阿娘」
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彷彿打動了閻王爺,額頭鮮皿淋漓。
兩日後,王府內,郎中躬身道:
「世子,王妃頭部受到重創失去記憶,舉止言行皆和孩童相似,日後,是否能恢復,還未可知」
男孩攥緊拳頭,嘴角抽搐,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誓要報仇。
他就是李懷瑾。
思緒迴轉,他看著眼前的白玉指環,內側刻著兩個小小的字「中玖」。
這枚指環,是父王的心腹傅容身中數劍,拚死帶回,交到他手中。
隻是傅容奄奄一息,未說出一句,便離世。
他雙眼猩紅,眼底恢復平靜:「今日銅指環和這白玉指環是否有關係?」
「是誰要殺她?」
漆黑夜晚,祈昭閣內帷幔輕紗帳內,李懷瑾沉睡於夢魘中,想要掙紮著睜開雙眼,卻使不上力氣。
————
夏日和煦,暖風吹進明亮的教室。
江雪兒身穿黑色短袖,怯懦低頭,留著短髮,眼神撲閃。
女孩居高臨下,聲音無奈:
「江雪兒,你的校服錢什麼時候交,就缺你一個,你看看全班,每次做早操,就我們三班不統一」
江雪兒微擡眸,圓溜大眼懦弱無助,口中支吾:
「再過幾日」
那女孩嘲諷:「如果交不起,就讓同學給你捐錢,別放不下你的自尊」
刺耳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是啊,交不起,找我們借錢啊」
「就是,你看她那樣子,哭喪個臉」
江雪兒輕咬著嘴唇,眼眸泛上一絲酸澀,隻聽教室喧嘩聲:
「那是新轉來的同學陸欽霂」
「真帥啊」「聽說昨天和同學打架,被班主任訓了一頓」
「學習非常好」
陸欽霂一頭短髮,青春洋溢,五官深邃,白色T恤,黑色運動褲,一雙球鞋低調。
他徑直走向江雪兒,語氣慵懶又高冷:
「讓讓,我要進去」
江雪兒看著這個新同桌,為何他不用穿校服,那張臉還真是好看的讓人討厭。
上課鈴聲響起,江雪兒拿出歷史課本,翻到那一頁公元...
她隻覺有人遞過來什麼東西。
低頭看著是一包衣服,陸欽霂冷冷道:
「給你,夏季冬季的校服,夠你穿了,就是有點大,同學之間的幫助」
江雪兒不敢看他,小聲問道:
「這是你的?」
陸欽霂忽來了一句:「叫我欽霂就行,我不喜歡我的姓氏」
其實江雪兒根本沒關注到他姓什麼。
————
李懷瑾全身滾燙,想要想看清夢中的一切,隻覺身處陌生之境,一切都不曾見過。
忽的,他睜開雙眼,立馬驚坐起來,驚恐道:
「她是誰」
指尖按壓在眉心,他拚命回想著夢境,卻一點也不記得夢中之事。
黎明刺破漆黑,次日卯時,穆錦安就被管事張媽媽催促起床,心中感嘆:
「打工永遠是最難的,還是被人伺候舒服」
她來到西邊小廚房,還未入內就聽到幾聲哭叫聲。
隻聽一女子聲音洪亮: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和我們這些家生子爭搶,還妄想勾引王爺」
又聽一女子哭聲道:
「白洛姐姐,我沒有,是王爺讓我去給她的貼身侍女送糕點,我沒敢主動和王爺說話,更沒有勾引他」
那聲音洪亮的女子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幾個人更是一起動手,還說著:
「還敢嘴硬,別打她的臉,掐她的身子」
穆錦安聽此立馬怒喊道:「都住手」,連忙上前來扶起那個被打的女子,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抱著頭微微蜷縮,身子還在發抖,小聲道:「奴婢小丫」
那位聲音洪亮的女子便是內堂丫鬟白洛,她上前質問穆錦安道:「你就是王爺帶回來的娘子?」
穆錦安怎麼會怕她,她心中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