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遇險,他穿越來救,腹黑王爺寵她

第329章 蓬梓棋局

  

  王政仲憂心遠方的將士和疆域,也擔心他的姐夫薛海平遇到重襲,他想立刻帶著軍糧去虎彧。

  可陌刀軍隊若到常坤手中,進可威脅盛安皇室朝臣,退可向南投敵。

  王政仲不會因私廢公,他瞧一眼連親生兒子都可捨棄的常坤,義正言辭道:

  「陛下不可,陌刀隊是太上皇留給您守衛帝都的強兵,絕不可離都城。」

  「常刺史的子嗣常渡冰雖犯下誅九族之罪,可常刺史為大盛鞠躬盡瘁,不如封刺史為侯。」

  「蓬州去年收成尚可,且距虎彧較近,不如向蓬州和梓州買糧,至於銀錢,工部正在開採的蓬州銀坪金礦儲量較大,讓戶部先支給蓬州。」

  「再讓蓬州刺史常營海負責押送黃金至盛安,朝廷將此銀支給梓州買糧便是!」

  常坤烏黑的臉色更黑,當百官面說他該是死罪卻要封侯,打臉又羞辱他,還讓他兒子常營海負責押送黃金。

  這是想調離常營海,讓常營海在盛安城為質,他自己方才未說選擇常渡冰,現在進退兩難,總不能讓常氏絕後。

  暉帝嘴角勾起的弧度往下壓著,還是老狐狸們計策多,既能拿得住常坤,也能解決軍糧。

  王淮煬資歷太淺,就那樣陷入禹州,當真不堪重用。

  如此一來,得罪常坤的人便是王政仲。

  暉帝道:「便依王大人所諫,常營海押送黃金至盛安,嚴舟渡升任戶部侍郎,梓州刺史常坤封武平侯。」

  多諷刺!也不知常坤平了哪場戰亂?封侯連句稱讚的詞都沒有。

  想當初穆錦安封公主和曦王時,暉帝親自寫兩次聖旨,極盡稱讚,他是利用、忌憚穆錦安,不想讓穆錦安回到盛安城,想殺她,可穆錦安曾經在他心中就是豪傑仁義之士。

  如今面對常坤封侯,就兩句敷衍的話,百官都不敢當面笑。

  常坤盤算得到暉帝賞識又可談條件的得意心思猛然消失,他若再不識擡舉,今日走不出大殿!

  畢竟薛澤承和郭毅這樣戰功赫赫的將軍都會死在這裡。

  常坤擡頭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暉帝,那黃金沒有任何溫度,有的隻是至高的殺人「冷權」。

  那雙模糊不清的眼睛自高處輕蔑地看著每位螻蟻,踩中何姓氏便是皿流長河!就連興盛幾百年的盧氏都倒下,他算什麼?

  常坤太囂張了,戰亂未起,皇帝還坐在這裡,他竟敢算定威脅,暉帝若看不明白他這點心思,就不會穩坐東宮,登上皇位!

  春寒從暗黑的高檐傾軋而下,灌進沉寂的宣政殿,刺入薛堯斷掉的手指,那傷口還在疼。

  站在旁邊的常坤忽然打個冷顫,他看出暉帝一邊聽信張兆讒言,一邊算定要何人性命,那種愚蠢中深不可測的威懾無人可敵,甚至超越了明帝!

  「撲通」一聲,常坤重重跪下,冒著冷汗的額頭死死磕在地磚,他指尖都快戳進地磚縫隙,一顆心連放肆跳動都不敢。

  常坤害怕暉帝突然昏聵殺他:「陛下,臣無功無德,不敢居侯位!」

  暉帝坐在龍椅的身子往後倚著,他沒有說話,百官立刻跪下,暗沉的宣政殿終於有幾分光明,一束光照在他腳下。

  暉帝一腳踩在光明,烏影就這樣壓在棋盤上。

  暉帝瞧一眼常坤,他既如此害怕,就是看明白了,且生出防備警惕心思,若回到梓州,那才是真正掐住他喉嚨!

  軍糧,他身為皇帝,既可以征,也可以強要!他昏聵這麼久,權衡一人便可免朝臣責罵,那就是事半功倍!

  黃寒和穆錦安有所來往,自是不能去梓州,王政仲要去虎彧,那派何人去鎮守梓州呢?

  趙霽是禦前侍衛,也是除了兩位宦官以外的禁軍統領,對他忠心不二,於子圖當初向暉帝投誠,煬昭衛得保護天子。

  許俊堯沒有戰場經驗,薛堯言語之間都是向著穆錦安,嚴屹上過戰場,他兄弟嚴舟渡方升戶部侍郎,還在盛安城,不敢造次。

  梓州距離盛安很近,暉帝思慮後道:「梓州刺史常坤奔波勞累,便留在盛安,趙霽任梓州經略使,嚴屹任梓州刺史,統協州務。」

  嚴屹想,他是武將,讓他做刺史?這就是讓他交糧!還沒上任就得罪梓州官吏和商賈,鄉霸們。

  趙霽和嚴屹道:「謝陛下隆恩!」

  常坤出一身冷汗,他方才看到暉帝差點拔劍,隻覺暫且保住性命便是,現在蓬州常營海不押送黃金都不可,他父親成了「質子」!

  暉帝手指輕輕搭在龍椅敲了敲,嘴角閃過狐狸笑容:

  「虎彧戰事要緊,蓬州立刻送糧,盛安糧倉也送糧,梓州現在便向盛安送糧,待常營海押送黃金來此,再支給梓州便是!」

  「張兆,嚴查城門!」

  此舉保全皇帝幾分仁君名聲,又解虎彧燃眉之急,還保證他盛安城的軍糧儲備!握住蓬梓兩州,一箭三雕,拆補適當。

  這句嚴查城門,就是防止某些官員家眷悄然離開,暉帝沒有明說,是留了臉面,還是讓奸臣張兆去查,何人能輕易出城?

  若說以前謝煦不懂得如何做皇帝,不能很好的權衡,那現在拿著這些朝臣練也練出來了!

  王政仲抿了抿乾澀的嘴唇,手指還有些發抖,幸好暉帝拿住常坤和常營海,否則他就是獻祭的羊。

  且薛海平打敗仗,很容易牽連到他,他隻要離開盛安,薛善霆和王君越就是質子,他現在必須乖順聽從暉帝所言。

  暉帝的眼睛甚至不用表現出狠戾,就是雨後賞花的淡然感,偏偏是那種風輕雲淡的藐視,讓百官覺得站在皇權腳下,不想滅族,就得彎腰!

  百官深覺是明帝坐回龍椅,春日寒意直入心肺,淺若蜉蝣的呼吸聲在殿內低低流動,他們整齊低頭跪拜:「陛下英明!」

  接連三聲,敲打和響徹在百官心頭的權算臣服之音就這樣傳出宣政殿,在萬裡無雲的天際翻出滾雷。

  狂風裹著瓢潑大雨灌滿北邊幽州城,溝渠的水逐漸渾濁,泥濘的路上沒有行人,一簇簇水流從屋檐濺下,庭前落著的殘花隨泥流飄向不歸處。

  站在屋檐下的穆錦安錦袍半濕,她低頭看著信箋:「常渡冰關押在河原,常坤與我們為敵,他如今被挾制,於我們而言是好事。」

  「可此人也是首鼠兩端之人,我們想利用他和常渡冰打開盛安通道,算是無望,趙霽跟隨暉帝多年,是『死臣』,隻會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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