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丞相帶著幾個老臣離開之後,慕容乾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廣袖一揮,桌子上的東西都被掃落在地上。
噼裡啪啦的,嚇得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
鄧公公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見皇上生這麼大的氣,趕緊走過去:「皇上息怒,這隻是謠言。」
「謠言,哼!」
想到兒子為了那個女人頂撞自己,慕容乾的臉色就難看的快要滴墨汁了。
「給朕宣旨,朕到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是。」
慕容旭再一次從南宮婉的房間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冬天的白天時間短,隻怕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
「王爺,您醒了嗎?」
春喜在外面恭敬地問道,等到慕容旭回答了之後立刻帶人進去,協調有序的穿衣、潔面、漱口,等到慕容旭出門春喜才面帶微笑的說道:「王爺,您這些日子的氣色真好。」
說著,十分恭敬的給他披上一件大氅,白色的雪錦,綉著翠竹,用金線勾勒,低調而華貴。
更是襯得慕容旭非同凡響。
「王爺,今兒的天氣不錯,您看……」
「隨便走走。」
「好。」
春喜笑眯眯的推著王爺的輪椅,之前王爺往婉姑娘的房間來的時候,他其實也不樂意的。
畢竟王爺身份高貴,怎麼可以獨寵一個沒有身份的女人呢。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爺蒼白的臉色竟然有了皿氣,而且以前都是無法睡眠的王爺如今可以一覺睡到天亮,這簡直就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啊,他怎麼還會在意王爺寵愛誰呢。
冬天的風很冷,但是經過南宮婉這麼一段時間的治療,原本每年到冬季便會爆發的寒毒竟然一次都沒有複發,那種蝕骨之痛也漸漸地消失,這種感覺就像是卸下了幾千斤重的石頭,舒服的讓他恨不得大聲叫出來。
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什麼,可惜面前的依然是一片虛無。
「王爺,前面便是之前種金蓮的地方,婉姑娘說了,上次的毒沒有傷害到金蓮,所以咱們王府才是大富大貴的祥瑞之地呢。」
春喜笑呵呵的說著,之前那一出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是嗎。」
對於所謂的金蓮,他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
他感興趣的是,為什麼南宮婉對這個金蓮感興趣。
「王爺,皇上派人來說是要見您。」
慕容旭皺眉,這段時間的流言他也聽了不少,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破壞他和丞相家的那位婚姻關係。
「走吧。」
慕容旭扯了扯嘴角勾起冰冷的笑容來,南宮婉的身份究竟是什麼,父皇和母妃都是知道的,現在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隻怕是弄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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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內,齊怡然坐在正堂之上,上身是牡丹紅色小坎肩,下身穿著玉蘭粉色長裙,腰上帶著平安玉扣。梳著簡單的髮髻,帶著翠玉的寶石珠釵,手中捧著溫熱的小湯婆子,朱唇淺笑,鳳眸微眯,看上去特別的端莊大方。
「哎,你說這瑞王爺不是故意的嗎,以前什麼事都沒有,連王府內的兩個侍妾都聽說沒有得到王爺的青眼,怎麼就在賜婚之後鬧了這麼一出呢。」
坐在上手的中年女人,穿著靛藍色的衣衫,頭上帶著金質的髮飾,說話的時候,那步搖一晃一晃的,特別的顯眼。
「老爺,您可不能讓咱們的女兒委屈了,這正妃還沒過門呢,就讓那些小妖精騎在頭上,這不是打臉嗎。」
她十分不悅的對身邊的丞相說道,這可是捧在手心裡的閨女,怎麼可以讓人這麼侮辱。
「娘……」
「女兒啊,這瑞王是不把咱們丞相府看在眼中啊。」
丞相拍了一下桌子,怒氣沖沖的說到:「行了,給我閉嘴!你以為我沒去和皇上要解釋嗎,皇上說了那是瑞王請的神醫,再給瑞王調理身子,是想給咱們女兒一個好的交代呢。」
「哼,瑞王的身子……」
「行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是不是糊塗了!」
「我這不是心疼女兒嗎?」
「心疼,你怪誰,要不是你女兒堅持,怎麼可能會嫁給一個病秧子!」
「爹,娘,你們別吵了……」
齊怡然緩緩地開口,清脆的嗓音像是靈動的音樂,立刻讓他們停止了爭吵。
「娘,瑞王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女兒多年的心願已經達成了,難道你們不該為女兒高興嗎。別說這件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難道你們就不相信女兒的本事嗎?」
齊怡然慢悠悠的說道:「這件事既然皇上都已經說了,咱們也就別在提了,不然的話到時候咱們可就觸犯了天威,對咱們丞相府可沒有什麼好處。」
「這……」
齊夫人也是一時的生氣,被女兒這麼一提點,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
就算再高的身份,在皇上那裡也隻是臣。
「哎,咱們不就是害怕委屈你。」
齊怡然笑了笑,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看不清的東西,動了動手指掩飾了過去,慢慢地說道:「娘,這天越來越冷了,女兒還是先回去了。」
「去吧,你身子弱,別受了風寒。」
齊怡然笑了笑,恬靜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招人疼。
「哎,女兒就是太倔了。」
身後傳來老夫人的嘆息聲,齊怡然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伸出手讓旁邊的小丫鬟扶著,慢悠悠的走著。
丞相府裡面的環境很好,曲徑通幽,亭台樓榭,假山碧水,讓人心曠神怡。
「小姐,您怎麼一點點都不生氣呢?」
齊怡然扭頭看著身邊的小丫鬟,輕聲道:「生氣,為什麼要生氣?」
「小姐,瑞王爺這樣實在是……小姐,您是堂堂的相府千金,多少人追著捧著啊,瑞王爺在婚前鬧這麼一出,不是給您沒臉嗎。」
小丫鬟雲衫十分的不高興,氣呼呼的模樣到是讓齊怡然好笑起來。
小姐真好看!
雲衫看著笑的眉眼彎彎的小姐,癡癡地看著,哼隻有咱們的小姐才是最好的。
「傻丫頭,這男人對你好不好,還是得看女人。」
齊怡然輕輕地說道,就算現在寵著疼著又怎麼樣,正妃的位置是她的,上面有皇上、貴妃擋著,家裡有爹有娘撐著,就算那個婉姑娘有著通天的本事,也不過是個來路不正上不了檯面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