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那是執念,非喜好
梅花樓的媽媽也很意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月傾,思來想去,還是同意了。
這個月傾,雖然會給自己賺錢,但是帶來的麻煩也是不少,她若是隻淩虐丫鬟,那也就罷了,丫鬟的命不值錢,當個小玩意兒玩,她是不會管的。
可是,這個月傾很是由着自己的性子。
她對于那些金主客人們也并不收着,一個不順心,弄疼了她,又或是把她弄得不舒服了,她就會爆發。
在中途把客人踹下床,差點讓人做病、被強行灌酒後拿着凳子往人頭上砸……
這種事情她做了不止一次了,每一次過後梅花樓的媽媽自然是會給她懲罰讓她長記性,她罰得夠狠,可是就是改不了她這個臭毛病。
由此可見,這月傾是個搖錢樹,但也是個麻煩,而且麻煩不小。
所以,就算她再能賺錢,那媽媽都不想留長久留她。
而如今,她要走,還給拿出來這麼多的贖身費,梅花樓媽媽思來想去,索性就放了她。
反正,其他她這裡姑娘們接客也不少,不缺一個月傾,雖說還是有些舍不得搖錢樹,不過想想她惹出來的那些麻煩,左右也就舍得了。
月傾走後,梅花樓的人就再也沒見過她,不過大多都是開心的,她走了,丫鬟們不用擔驚受怕,沒有了月傾,那些女人們,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頭牌。
月傾給自己找了一個安置的地方,明亮的眼睛帶着極緻的偏執。
她要找一雙,最完美的腳,隻有最完美的腳,她跳起舞來,才會是完美的。
梅花樓的女人們的腳,一個比一個醜,月傾很嫌棄,她不要,
所以,她離開了梅花樓,天下之大,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的。
外面的人真的很多,她真的找到了比她的那雙腳好看的腳。
那是一次名門小姐們的遊園會,她們在湖邊難得放縱了一下,玩得很是盡興。
月傾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混進去的,不過,她對看花看草沒興趣,玩了一會兒就想走了,
可是到了湖邊,看着那些小姐們脫鞋襪,她又頓住了,像着迷一般地看着每一雙腳。
終于,她的目光在一雙腳上移不開了。
真好看啊,月傾害羞地縮了縮腳,比她的腳好看多了,要是她的就好了。
不過那雙腳雖好看,但是真的适合她嗎?
月傾咬咬嘴唇,有些苦惱,忽然,她靈機一動。
她看着那個笑得開懷的小姐,靈機一動。
月傾低聲說:“我借你的鞋來看,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大庭廣衆之下,月傾不敢動手,她選擇了晚上去人家家裡把鞋偷出來,第二天晚上,她就拿走了那姑娘的腳,
“我買你的腳來,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月傾拿走了一雙腳,留下了一袋子錢,這個可憐的名門小姐,就這麼被她給毀了。
月傾覺得自己擁有了一雙完美的腳,她很開心地赤着腳翩翩起舞,即使沒有人做她的觀衆,她也很開心。
更何況,她總是有觀衆,她到處走,不停地跳,看客們拍手叫好,稱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赤腳女人跳舞。
不過如果她們看到那裙擺下,腳踝上方的那一圈縫着的黑線,恐怕又是另一番感受吧。
月傾喜歡到處走,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又一次盯上了那個打魚女。
月傾找到了,更美的腳。
“隻有更美的玉足,才能配得上我的舞。”
月傾以她的方式,又一次買了一個姑娘的腳,她當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嗎?
她當然知道了,可是在她看來,沒有什麼是比得上她跳舞重要的。
月傾跳的,在某種程度上,或許本就不是舞蹈,而是執念。
這個故事其實很短,祝瑞穎聽完,擡眸看着下面的成員,十五人個個面色凝重。
“她每一次,都成功了?”
文樂:“沒有,她總共動手了二十餘次,完美成功了四次。”
這也是為什麼,這次的案子線索為什麼這麼多的原因。
“五個受害人,為什麼說,是完美成功了四次?”
陳飛:“第五個遇害的姑娘,被我們救下來了,不過,她的腳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以後估計,會落下跛腳。”
祝瑞穎:“我應該誇你們的。”
陳飛:“堂主,我們沒有完成好這次的案子,對不起。”
祝瑞穎:“怎麼會呢,你們好好的完成了任務,在規定時間内完成的,也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挖了出來,你們完成得很成功。”
陳飛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們,配合得不好,那個姑娘,明明可以不用受這樣的苦。”
陳飛在抓住月傾後,根本不敢看他們救下來的姑娘。
如果他們行動再快一點,配合的再好一點,她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是他們的錯。
這次的任務,給他們徹底上了一課。
祝瑞穎:“以後這種事,會經常發生,會發生很多,大家都不願看到的事情,即使你們能力極佳,配合極高,你們的能力,是我認可的,彼此之間的默契配合方面,也是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不必妄自菲薄,把責任攬到自己肩上。”
文樂有些悶悶不樂:“堂主,你不用安慰我們,你罵我們吧。”
“我沒有罵你們的理由,”祝瑞穎語氣很是平淡,“你們以後要接觸到的,就是很殘忍,這隻是個開始,你們要學會麻木。”
“怎麼可能麻木……”
“我知道,這很難,殘忍二字從來都不是在紙上寫寫的,用現實來講這兩個字,幾乎是鮮皿淋漓,你們要做的,不光是在一個個任務當中提升自己,更重要的是,要有一顆強大的心。”
祝瑞穎起身,向他們一步一步走過來。
“神,尚且無法左右全部之事,更何況你們,你們就算再強,很多事情就是會發生,這是絕對,沒有辦法杜絕的。”
文樂:“那我們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你們要做的,是減少這樣的事發生,減少二字,何其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