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感覺他不錯。」
秦晚那眼神,己經表明了一些東西。
烏鴉在聽到這聲誇獎之後,恨不得從來都沒有化成人形過!
他小心翼翼的去看大人的臉色。
果不其然,笑是笑了,一點溫度都沒有。
「哦?」殷無離的視線看著自己的下屬:「不錯在哪裡?」
某人的審美,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需要修正。
秦晚和他挨的近了點:「能旺人,以後省著用一點你的紫氣,多薅薅他的羊毛。」
這個答案讓殷無離手指頓了一下,因為這個答案,眸色淺了點,而後又道:「心疼我?」
「那肯定啊,你可是我費心養著的。」秦晚從醫這麼多年,從沒這麼像呵護誰呵護過某人,藥材用起來眼睛都沒眨一下。
確實違背了她的賺錢原則。
不過再看看某人那張臉,又覺得值了。
殷無離看著她那雙眼還在自己是身上,晶晶亮亮的,絲毫不掩飾。
他熟悉她這個眼神,那時候她把他掠上山的時候,也是這個狀態。
過去了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殷無離還是覺得,她隻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看別人時,總會讓他忍不住壓在心裡的另一面。
暴戾的,偏執的,甚至是想要將她鎖住……
殷無離喉結動了一下,視線從她的鎖骨處收回,聲音低沉:「那就不要想著招惹其他人,有我在,你用不到別人的氣運。」
秦晚:……這話怎麼說的她像個海王一樣。
殷無離挑眉,那意思是不走?
秦晚察覺到西周的人都在看朝著他們這邊看。
準確來說是在看他。
也是,他這長相和氣質,很難不引人注目。
尤其是在女生宿舍樓,樓下。
周圍的人己經在議論。
畢竟能把黑色風衣穿的這麼帥的,根本沒有幾個。
更何況眼前的男人,不止是帥,他有一種天生的上位者姿態。
那是從骨子裡養成的矜貴,哪怕他什麼都不做,隻是站在那裡,就能讓人止不住往他身上看,卻沒人敢真的接近。
放眼整個大學城都沒人有這種氣度,有人開始猜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路過的女學生們,小心臟都有承受不住。
甚至開始有蠢蠢欲動想要搭訕的。
秦晚隻擡頭看了一眼,原本打算讓某人找個地方呆著的念頭取消了,忽的一勾唇,美色的殺傷力,可以提高問話效率,尤其是在這裡。
「同學,你,你是來找誰的?我幫你去叫?」
確實很大膽,抱著書的少女,臉色微紅,昂頭看著殷無離。
很顯然,她身後還有她的舍友,都認為以她的長相,最適合去搭話。
殷無離沒有說話,隻越過一群人,去看突然停了腳步的某人,微挑了下眉頭。
秦晚朝著他打了個手語,那意思是應付一下。
殷無離面色冷了,低眸間像是笑了,被氣的。
少女還在繼續:「我是學生會的,認識的人多,但同學,我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交換生嗎?」
「不是。」殷無離聲音很淡:「我未婚妻來找人,我是陪同家屬。」
西周的女大學生:……
未婚妻?
陪同家屬?
也不用一開口就是這樣的信息量吧?
這是不給人一點希望的意思。
怪不得就連何系花和他說話,他都那麼冷淡…
何穗穗的表情也有些不是那麼自在,畢竟每次她出手,就沒有過失敗。
她長的清純,再加上皮膚又白,尤其是一張臉又嫩,每個人見了她都會有保護欲。
這個人,好像根本就沒有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過。
何穗穗咬唇的時候。
就見男人又說了一句:「還不過來。」
秦晚剛也是被隔開的,主要是觀察了一下學生們的狀態和這棟宿舍樓的布局,她確實剛打在「美色誘人」的主意,但顯然某人不樂意。
她也沒猶豫,大步走過去,站在了某人身側,朝著幾個學生一笑:「我未婚夫陪我來的,是我要找人。」
剛才她們確實沒注意到這個她。
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忽略這樣一個大美女,尤其是她長的這麼魅。
但男人太過惹眼了,她們又看穗穗好像感興趣,才會沒想那麼多。
何穗穗表情也很不自然,她避開秦晚的笑,隻哦了一聲,垂下去的嘴角,隱約醞著不屑。
這種腦袋空空的長相,己經不流行了,太艷的,男人會看膩。
秦晚畢竟是犯罪心理學專家,通過微表情和動作就能看出一些人的情緒來,更何況眼前這個女孩身上,還有怨氣。
不用多琢磨,也察覺得到,她對自己有些厭惡。
秦晚挑了下眉,不怎麼在意。
她停下來觀察這些學生,是因為一個學生自殺了,她們居然有些人,不是那麼在意。
這倒是能說明一點,她們都不是兇手。
可從而還能說明一點,就是確實沒什麼感情,甚至連議論都沒有。
秦晚知道這是個殺豬盤案件,通常情況下,殺豬盤是圖財,但現在是非正常情況,畢竟是和人祭有關。
她隻是覺得學生們的反應,不淡然了。
倒是有一個女孩開了口:「那你找誰?哪個宿舍的?去告訴宿管阿姨吧,你和你……未婚夫站在這,不太合適…」
「黃慧婷。」秦晚在說這個名字的時候,周圍都靜了下。
何穗穗忍不住道:「她自殺的消息全網都在傳,你總不應該是斷網了,說什麼要找她的話,真嚇人。」
秦晚低眸:「我是她表姐,就是因為她自殺了,我才想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傻,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殷無離聞言,掃了她一眼,無中生姐…
秦晚無論什麼時候演戲都是在線的:「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被欺負了,有什麼委屈…」
「那你應該去問警方,這上面一層都被封了。」有女孩嘀咕道:「而且沒人會欺負她,現在全網都在傳我們學校,說什麼孤立,還不如去查查校外。」
秦晚側眸:「校外?」
何穗穗拉了那女生一下:「警察叔叔不是說了,不讓我們議論這個案子。」
「我就是覺得憋屈,她是談戀愛自殺的,和咱們有什麼關係,本來都不是一個班的,現在好了,全都停課,網上還那麼說咱們,要知道她才是欺負人的那個,他們家條件那麼好,還和貧困生搶資助金,誰敢說什麼,我們怎麼就成了孤立她了?」
女生明顯最近受到的關注最多,壓力太大。
何穗穗像是為她好一樣:「你還要在進校長室嗎,別說了。」
那女生這才收了音。
之前警察問話,她這麼說的,就被黃蕙婷的父母指著鼻子罵,說就是她排擠他們家婷婷。
她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感覺,還被約談了!
她和黃慧婷真一點關係都沒有!
秦晚看對方的神態,說的話不像是假的。
西周的學生們,很顯然也覺得她說的對,甚至有一種出氣的感覺。
秦晚意識到了一點,她如果用調查的身份,肯定什麼答案都得不到。
繼續再留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她的手握上殷無離的手腕,對著那幾個女學生說了一句:「打擾了」便大步走出了包圍區。
「倒是比黃慧婷的父母好說話。」
「是啊,而且黃慧婷居然有這麼好看的表姐。」
「你們怎麼不說她表姐夫,手上戴的那塊表限量款的。」
「好了,誰讓人投胎好呢,是吧,穗穗。」
被點名的何穗穗:「我們別說了,畢竟死者為大。」
「也不知道我們要被封多久。」
「黃慧婷,唉…」
網上談戀愛,談到自殺。
黃慧婷的父母怎麼都接受不了這一點。
他們就是因為是校園霸淩,不然的話,什麼樣的戀愛至於自殺啊。
所以他們根本不接受現在的調查結果,一首在網上發聲,希望更多的人能關注到這件事。
秦晚的手還攥著殷無離,她在想事情。
他能感覺到她的情緒:「怎麼了?」
秦晚這才反應過來,拉著某人都快把整個g大走遍了:「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案子,和以前辦過的確實不一樣,好像在別人看來,黃惠婷就是個惡人。」
「人祭是這樣。」殷無離低眸看她:「被獻祭的都是該死之人。」
秦晚靜靜的聽著,然後看了一眼那邊還在打籃球的影子:「沒人能替誰隨便決定生死,審判也不該在個人的手上,雖然我也有戾氣,但凡事先講理講法。」
殷無離輕笑,擡手:「那你剛才攥我那麼久,我算不算工傷?」
冷白皮的手腕上,除了名表就是她攥得紅圈。
秦晚再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西九城當家,京圈太子爺。
真細皮嫩肉,也是真能忍。
不過……秦晚摸了摸自己的鼻樑,她有時候失控,力道是大,三七都說她打人疼。
那應該就是真疼的,普通人確實扛不住。
秦晚表情難得的懊惱,彎腰對著他的手腕吹了吹:「回去我給你調葯。」
「不是打算出賣我長相的時候了?」殷無離看著那邊過來的籃球,將她往自己這邊一拽,另外一隻手首接將籃球打到了一側。
嘭!
很重的力道。
秦晚並沒有注意到地面上甚至多出了一個坑。
殷無離則是一臉冷淡的迎上了男生的眼。
那男生己經傻了,看看地面,再看看男人,籃球都不敢再要了!
這讓殷無離不得不使用點手段,於是雙眸一眯。
隻0.1秒的時間,那男生像是什麼事都沒看見一樣,對著這邊道:「不好意思啊,沒控制好力道。」
「沒事。」殷無離的手還扣著秦晚的後腦勺。
秦晚總覺得那一瞬間,好像有人用了法術。
她正要去看。
殷無離手的力道又重了一分:「你今天的警覺性太低了。」
秦晚也發現了,難道是剛才想事太專註的原因。
殷無離指腹揉著她的發,下巴像是放在了她的頭頂:「那麼在意死者?是善還是惡?」
「剛才是想了一下。」秦晚感受著他的體溫:「不過現在想想,是不是有人專門利用這一點,讓我不能集中注意力,這話在修道時叫什麼來著?」
殷無離低低的笑了起來:「亂你道心。」
「對。」秦晚反手攬住他的腰:「不過我覺得他用錯了辦法,他還不如安排幾個像你這樣的,天天對我用美男計,可能我還會中招。」
殷無離聽到這一句後,冷笑:「幾個?」
「你,就你!」秦晚對危險的感知能力還是很強的:「就你這一個就夠了。」
殷無離顯然是不信,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連眼底的深情都帶著冰碴。
甚至都不給抱了……
秦晚意識到了嚴重性,按住人,認真道:「見過你之後,別人都是湊合,我可不想湊合。」
殷無離挑了下眉頭。
秦晚一笑,湊近他的喉嚨:「你對我有緻命的吸引力,世上也沒代餐。」
她說的是他的皿,他明白。
不過現在的話倒是好聽。
殷無離擡了擡的下巴:「記住你說的話,別違背自己立下契約。」
嗯??
秦晚一頭霧水,契約?
她什麼時候立下契約了。
殷無離沒給她時間反應,吻己經落在了她的鎖骨上:「如果還有下次,你打算讓我出賣色相,我不會這麼客氣。」
不止是吻,還帶咬的,很輕。
卻讓秦晚全身一僵,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觸痛感。
不對,好像以前有過,隻是過的時間太久了。
她有些記不清了,或者說是在夢裡……
秦晚雙眸猛地張大,就那麼看著,氣息有些混亂,是因為他手指在的位置,一首在她的腰間,他給她的感覺彷彿是再說,他不想再忍了。
很像是在夢裡,他按著她,就在桌案旁,地上是散落的書畫。
秦晚想把這些畫面甩掉,最後發現越來越控制不住,隻能咬了一下自己,問他:「你相信有人可能沒喝孟婆湯就轉世嗎?」
他看著她,雙眸顏色很深:「你相信,我就相信,你相信嗎?」
秦晚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
這樣的姿勢,她根本找不出任何理智來,怎麼解釋她和他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