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122章 蛇肉炖青蛙
托這一娃一狗的福,紀家二房晚飯吃上了蛇肉炖青蛙。
村裡人都說,這一娃一狗是來給紀家二房報恩的。
不然,他們在這紀家村土生土長的,咋就沒這一娃一狗運氣那麼好,能精準的找到這蛇窩和青蛙的位置?
其實也不是運氣好,是江獵戶平時訓過踏雪,踏雪對獵物的氣息比較敏感,一找一個準。
再加上踏雪平時吃得多好呀,那身體素質,别說是這紀家村了,那是完全碾壓這北河鎮的所有狗子呐。
又有專人訓練它捕獵,能不強嗎?
紀家二房這一家子,踏雪誰都親近,但唯獨就是不親近紀母,一見着她就如臨大敵一般。
初小七一開始還覺得奇怪了,懷疑這狗子是不是在紀母的身上,看到啥精怪了,咋那麼排斥紀母?
後來跟鄰居聊天,才無意中得知,紀母背着他們在家打踏雪。擋着她路了,罵罵咧咧的就是一腳給狠狠踢開。
或者擦着她的邊過了,手邊有啥棍棒,抄起就往踏雪身上狠狠的抽。
初小七他們不在,鄰居們經常都能聽到他家院子裡,傳來踏雪的嚎叫聲。
從那以後,初小七不在家時,再也沒有把紀子墨和踏雪放在家裡過,走哪帶哪兒。
這紀母在家中受到了委屈無處發洩,隻能往畜生身上發洩。
初小七擔心哪天她犯病,背着自己直接把紀子墨給掐死了。
紀父和紀景軒都是很聰明的人,初小七的行為實在太過于明顯,父子倆就背地裡悄悄去打聽。
結果就是,紀父又一次狠狠的将紀母數落了一通。
連條狗子都容不下,可想而知,這人的心兇是有多狹隘?
若是不及時敲打,就連這父子兩人,都擔心紀母哪天想不通,背着他們把紀子墨給掐死。
這可把紀母給傷心壞了。
在這家裡她說不得任何人,難道連一條狗,她都管不得了嗎?
雖說她心裡萬般憋屈,但也不敢多說一個字兒,怕惹家裡人不痛快。
這家中上上下下都沒一個人向着她,她突然想起自己大嫂的話,越發的感覺她大嫂說得對。
這家裡還是要有個向着她的人才行。
隔天,她就說要回娘家回去看看,給兩個娘舅家裡回禮。
紀父覺得她在家裡的确也憋屈,回去跟娘家人說說話也好,就随她去了。
紀母回娘家後,與大舅母相談甚歡,直接就給了大娘舅家二十兩銀子,把紀景澤和三丫的婚事定了下來。
還在大舅母家中,好吃好喝的待了三天。
三天後,歡歡喜喜的帶着三丫回了城。
一進胡同巷子,周邊的鄰居們都慕名奇妙的給她紛紛道喜,說她真是好福氣,家中得了那麼一門好親事。
她還以為,大家夥說的是三丫和紀景澤的婚事。
這心裡還在納悶,她與她大嫂家裡的孩子訂親,這事還沒對外宣布,也還沒正式下聘,這些人都是怎麼就知道的?
到家後,聽紀景蘭一說,完全傻眼了。
鄰居們哪裡說的是三丫和紀景澤的婚事,他們講的是紀景澤和縣令千金秦含玉的。
她走的第二天,初小七就帶着紀家一家老小,到縣令家裡下聘。
也不知道秦含玉是怎麼跟縣令夫妻說的,總之初小七他們去下聘的過程異常順利。
下聘的規格,比周二虎的翻了一倍都不止。因為兩個莊子還沒有做起來,所以她沒放在聘禮裡面。
縣令一家也沒計較那麼多,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初小七,等以後秦含玉嫁過去了,讓她多關照秦含玉,别讓她受委屈。
兩家這事兒都沒啥可争議的,這親事就給定下來了。
紀母整個人都慌了,知道自己闖禍了。
三丫十二三歲的鄉下姑娘,該懂的早就懂了。但她很聰明,全當不知道,就看自己這小姑準備怎麼安置自己。
紀父見紀母将三丫帶回來,以為是大舅母讓三丫到家裡來做活的,還熱情的招待這小姑娘。
這若是與其他人家訂下的婚約,紀母可能還敢商量下,讓三丫做個平妻,再不濟做個妾。
可這婚事是與縣令家千金定下的,她是連聲兒都不敢吭。
但現在這兩難的局面總要解決,她實在沒法了,還是将自己私下給紀景澤與三丫訂了婚的事情,告訴了紀父。
紀父聽了,腦瓜子嗡嗡作響,額頭上的青筋直蹦跶。
幾十年的夫妻了,他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像此刻這般惱火。
他沒有動手打女人的習慣,可這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直接一把将炕桌掀到地上,砸成幾半。
可想而知,這是得多生氣。
家裡孩子們聽到響聲都跑了過來,一問下來,各個兒都震驚不已。
沒想到紀母不聲不響的,背着一家人幹了這麼一件大事兒。
初小七不想管閑事兒,抱着紀子墨回屋睡覺,讓他們紀家人自己去掰扯。
她已經将自己一半兒的小金庫拿去給秦家下了聘。也幫紀景澤如願以償的定下了這門親事,她自認為對紀家已經仁至義盡。
現在紀母惹出那麼大的麻煩來,不可能自己做了好人又去做壞人,再去摻和這個事情,幫他們擦屁股。
紀景軒父子一看初小七這樣,很明顯的就是不想管這個事情。
但他們的确也怪不着人家初小七。
他們心裡清楚得很,為了紀景澤的這門婚事兒,初小花了多少錢,裡裡外外的忙活和打點。
訂婚那天,與家中相處得好的幾戶人家,都來家中吃了酒,全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這還沒兩天,紀母就搞出那麼大的事情,這讓紀家怎麼跟縣令家去交代?
這不是明擺着,意思就是紀母不滿意人家縣令家的閨女,自己跑去訂了别家的姑娘?
讓三丫做平妻和妾室那是更不可能的,若是娶的别家姑娘,這還能商量。
可秦含玉是這個縣城父母官的女兒!
他們去下聘那天才知道,秦含玉的外公,乃是當朝的大學士,官拜二品。
就這背景,别說紀景澤,就是秦含玉的爹,都不敢有納妾的半點兒想法。
紀景澤知道紀母給他訂了三丫,那真是被氣笑了。
“娘,是我娶媳婦兒,不是你娶。
你居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也沒有與家裡任何人商量,就跑去大舅家裡把三丫訂給我定了。
你是想害死我們一家子嗎?
我不管,現在我已經跟小玉訂婚了,退婚是不可能的,三丫你自個兒看着辦。
若是縣令大人追究下來,你自個兒跟他解釋去。”
說完,他才不管那麼多,直接拉着周二虎回屋睡覺去了。
周二虎在紀家待的時間越長,越是覺得紀母像個不着調的耗子屎一般。
一家人明明好好的,她非三五天的就整點兒事出來,鬧得這家中雞犬不甯的。
紀景澤和秦含玉這是多好的一樁婚事,别人求都求不來,紀母還想棒打鴛鴦。
以前秦含玉三百來斤,模樣的确是有些慘不忍睹。但現在人家瘦下來了,雖說看着還是有些圓潤,但那也是頂漂亮的一個小姑娘。
配紀景澤那是綽綽有餘。
而且人家秦家,若不是看在初小七的面子上,估計都還不一定能同意這門親事。
等人都走了,紀父盤着腿坐在炕上,問坐在炕邊哭哭啼啼的紀母。
“你說現在怎麼辦吧?”
紀母哪知道怎麼辦呀?自己已經給了十兩銀子,總不能把三丫給退回去吧?
而且,這要是将人給退回去,自己大嫂肯定與自己沒完。
“要不明天你跟小七講講,讓她問問陳少爺和李少爺,把三丫送過去給他們做個妾室。
他們家庭富裕,現在都隻有一妻,納妾也是早晚的,不如……”
“老婆子……”
紀母話還沒說完,就被紀父怒吼着打斷。
“你是想毀了這個家嗎?
那陳少夫人和李少夫人,與咱家小七的關系多好呀。
平時有啥好吃的好用的,處處都想着我們家。
就連小澤去當兵,都是人家李少夫人的大哥幫的忙。
你倒是好,不但不感恩人家,還想着破壞人家的家庭?”
紀父一口氣吼完,接着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差點兒把紀母給吓死了,她瘋了一般跑到初小七的廂房,哭着使勁的拍門。
初小七還以為她被紀父家暴了呢,哭得那麼悲慘。
這一通鬧騰,一家人又全部都起來了,坐在紀父的廂房把人守着。
紀父再醒過來的時候,雙眼充皿,有氣無力的靠在炕頭,看着怪吓人的。
紀家兄妹坐在炕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生怕紀父一口氣提不上來,走人了。
一家人實在是哭得初小七腦瓜子疼,“哎呀,哭啥?晦氣……
爹沒事兒,就是氣皿逆流,眼睛充了點兒皿,吃幾副藥過幾天就好了,沒啥大問題。”
其實她沒給紀家人說,紀父應該是有高皿壓,剛差點兒被紀母氣得腦溢皿,直接被原地送走了。
“小蘭,你去把那什麼三丫給叫過來。”
紀家二房一家子,三丫誰都不怕,她唯獨就悚初小七。
初小七美是美,但整個人帶着一絲淩厲的英氣,有些氣勢淩人的感覺。
三丫進到廂房,站在角落低着頭,一副如同受驚的小白兔一般可憐兮兮的。
初小七上下打量三丫,心裡冷哼一聲,這丫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一看就是白蓮教的信徒。
她也懶得周旋,還要整安慰的那一套流程,開門見山的道:
“三丫是吧?
現在家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小澤與縣令的千金已經訂了婚,不管你心裡原本是有什麼打算,但現在都不可能。
讓我們家與縣令千金解除婚約,想都不用想。
什麼平妻,妾室,甚至是通房,那都是不可能的。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我不管你小姑到你家去,給了你們多少好處,我不會去要回來。
明早吃了早飯,我給你二兩銀子做盤餐,你自己回家,回去将這邊發生的事跟你家裡人說清楚。
第二個,你自己去找縣令。
是讓他家把婚退了也好,或者你想與縣令千金兩女共侍一夫也好,你自己去講。
若是縣令同意了,我們沒有意見。
縣令千金的外公,是當朝的大學士,官拜二品。
反正我們家是惹不起的,你們要是不怕惹麻煩,那就去衙門找縣令大人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