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月黑風高夜漫長,夫君你想往哪逃

第一卷:默認 第123章 賀達

  第二天一大早,三丫拿着初小七給的二兩銀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不說秦含玉的外公那麼大的官,就是縣令,他們這種普通百姓都不敢放肆,怎麼可能有膽子上府衙去找縣令?

  所以,三丫選擇乖乖的拿着銀子走人。

  本來紀家也沒有下聘,誰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初小七也不要求大舅一家把銀子退回來。

  不管從什麼層面來講,大舅家都不吃虧。

  三丫回去後,将初小七的話帶給了大舅母,大舅母還鬧騰着要去城裡找紀家讨說法。

  被大舅兩個巴掌給甩清醒了。

  他們是農民,在這裡見過最大的官就是縣令了,别說當朝的大學士。

  真要鬧起來,縣令一氣之下将他們一家子關起來,扣上個什麼子無須有的罪名,拉出去砍頭了咋整?

  再說了,他聽說初小七那莊子,工人的待遇特别好。過了年,他還想去那莊子上混個管事當當,撈些油水。

  若是兩家撕破了臉,他還怎麼好開口說這事兒?

  大舅母雖然心裡有氣,但轉念一想,自家收了十二兩銀子,閨女也還能再說人家,還能再收彩禮,着實也不虧,這才罵罵咧咧的作罷。

  這大舅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啪啪響,但也不知道他們村是誰聽到大舅母咒罵紀家,就把這事兒給傳了出去,就連他們自家人都聽說了。

  後來初小七直接放話,莊子上的管事,不會用紀家以外的人,大舅幻想的肥差就這麼沒了。

  初小七這個決定,很明顯是針對阮家放出去的。

  紀母這心裡老不舒服了,不管初小七賺了多少,那不都是紀家的,憑啥不讓自己娘家人去莊子上管事?

  但她也隻敢心裡不舒服,不敢說出來。

  她不是沒有去找紀父說過這事兒,表達過自己的不滿,結果被紀父吼了一頓,她就再也不敢提了。

  紀父感覺紀母年紀越大,做事兒越沒分寸。

  她背着一家人跟大舅家結親的事情,本來他們都是瞞着秦家的。

  但大舅母罵罵咧咧的這麼一罵,被傳得風言風語,自然沒多久就傳到了縣令一家的耳朵裡。

  秦含玉本來就是個半大的姑娘,在家又被寵壞了,心氣又高得很。

  聽說了這事兒後,去紀家再也沒跟紀母打過一聲招呼,把紀母氣的夠嗆。

  老大娶個媳婦兒在這家中一人獨大,與自己一點兒也不親近。老二說個媳婦兒,這還沒進門就給自己甩臉子,一家子都喊,唯獨就是不喊她。

  初小七在背後也講過秦含玉,讓她不要做那麼明顯,以後嫁過來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相處起來尴尬得很。

  秦含玉才不管那麼多,我行我素的。

  紀景澤也不好說她什麼,這事兒的确是紀母做得不地道,怪不得秦含玉。

  自從紀景澤談戀愛後,初小七每月就給他漲了零用錢。一個大男生,跟人家姑娘一起出去逛街,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出錢。

  所以,他的零用錢從以前的一兩,漲到了三兩。

  秦含玉每天睡到自然醒,才慢慢悠悠的去初小七的攤子上吃飯幫忙。

  初小七每月也給她二兩零用錢,總歸已經訂婚了,外人也沒啥閑話可說。

  人家說得最多的,都是羨慕她有個好大嫂。人還沒進門,每個月就都有零用錢拿。

  其實這二兩銀子,秦含玉還不怎麼看得上,城西有半條街的商鋪,都是她娘的嫁妝,她壓根就不缺錢。

  一轉眼大年十五了,家家戶戶阖家團圓的好日子。

  今天也是城裡單身男女,一年一度偶遇湊對的大日子——花燈節。

  初小七見紀父在做燈籠,一時興起,找了些材料,給紀子墨做了個卡通維尼熊小燈籠。

  紀子墨喜歡得不行,還沒天黑就提着在院子裡上竄下跳的。

  初小七見他那麼高興,又拆了一柄鞭炮,去衙門要了一些硝石,在濟民醫館拿了些硫磺,又去林記木匠鋪拿了些做炭筆的木炭,還去鐵匠鋪買了一些鐵絲。

  材料準備,給他做了十多根沖天炮,還有一大把呲花。

  擔心返潮,給全部包裹着放在炕頭烘着。

  傍晚,紀家這邊還沒放碗,陳可可就跑來了,說是接紀子墨去逛花燈。

  今天人多,初小七不放心孩子帶孩子。

  便一人給了根沖天炮,帶着他們在院子裡面拿着放。

  他們這邊歡歡喜喜的放沖天炮,不知道的是全城的百姓都在往他們這個方向看。

  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見——實在是稀罕得很。

  沖天炮放完了,初小七又一人給了兩根呲花,讓他們先在門口玩着。

  等大人吃完了飯,就領着他們去逛花燈。

  她這邊進屋坐下還沒有一刻鐘鐘,方思巧便哭哭啼啼的跑回來,說陳可可和紀子墨與别的小孩打起來了。

  那小孩的娘,抓着他們不放,要打要殺的。

  一家子一聽,立刻放下碗筷就往外跑。

  剛跑到院門口,就聽到外面孩子鬧哄哄的哭聲,一大家子趕緊順着哭聲往巷子外跑。

  一跑出去,初小七就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穿着華麗的女人。

  正一隻手揪着陳可可的胳膊,一隻手揪着紀子墨的耳朵,要他們給一個哭哭啼啼的五六歲男孩下跪。

  經常跟在陳可可身邊的牛二丙,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方思賢被邊上一個小厮死死的壓在地上。

  初小七沖上去,對着那女人的兇口就是一腳,直接将人踢飛,撞在邊上一戶姓賀人家的朱紅大門上。

  江獵戶也沖過去,一隻手将押着方思賢的小厮,給高高拎起來丢在地上。

  姓賀的人家聽到動靜,有小厮出來查看,馬上咋咋呼呼的跑回去報信。

  一會兒時間,就從院子裡沖出來二十多個人。

  帶頭出來的一個三十來歲的矮胖男子,見華服女人躺在上痛苦的呻吟,一臉心疼的将人扶起來,關心的問道:

  “怎麼回事?”

  女人扶着腰,指着初小七和江獵戶,委屈的哭訴。

  “那兩個人無緣無故的打人!”

  矮胖男人一聽,火冒三丈,對着家丁大聲吼道:

  “我賀達的女人也敢打?簡直是找死,給我往死裡打,死傷不論……”

  話音剛落,剛出來時二十來個家丁,蜂擁而上。

  紀景蘭幾個姑娘,把陳可可和紀子墨護着,拉到一邊躲起來。

  紀家男丁,全部都沖了上去。

  秦含玉剛才在家吃飯的時候,看到初小七家這方向放那奇怪的東西,一放碗就跑來看稀奇。

  剛走進巷子裡面,就看到有人圍攻紀家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挽着袖子就沖進去參加了混戰。

  幾分鐘的時間,陳家的管家,又帶着一群家丁趕過來,二話不說也直接加入戰鬥。

  賀達一看,喲呵,這群人還有幫手。

  立刻招呼身邊的小厮,跑去衙門搬救兵。

  今天元宵節,衙門要增派人員維護城裡的治安,就隻留了幾個人在衙門裡面守着。

  衙役接到報案,大過節的,心裡雖不心願意,但還是提着刀往巷子裡去。

  衙役們遠遠的,就看到巷子裡面一群人影扭打在一起。

  這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長相。

  但他們居然很神奇的從外形上,就把他們小姐給認出來了。

  “住手,住手……”

  他們趕緊沖過去,邊跑邊喊。

  都跑到跟前了,一群人還打得難舍難分。

  幾個衙役“唰唰唰”的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幾波人這才停下來,被押着一起回了衙門。

  站在衙門公堂上,縣令看着自己的心肝寶貝頭發蓬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頓時勃然大怒。

  賀達站在邊上扇風點火,“秦大人,你可得好好收拾這幫刁民,無故毆打官員家眷,真該死,都拖出去砍了——”

  “哼,賀大人好大的官威,北漠縣都不夠你耍的,跑到我北河縣來耍?

  不知我家姑娘那刁民,打了你的哪位家眷?

  站出來讓我認識一下!”

  賀達聽到縣令說“我家姑娘”幾個字,愣了一下,往公堂上環視了一圈。

  誰是秦大人的姑娘?沒有呀……

  “爹……”

  站在公堂的秦含玉,馬上配合着嚎了一嗓子,癟着嘴上去,撲到縣裡的懷裡幹嚎。

  賀達瞠目結舌的看着那身材圓潤的姑娘,手舞足蹈的,神情誇張的比劃。

  “秦,秦大人,這是令媛?

  令媛不是……”

  “兒呀,兒……”

  縣令這邊還在心疼的給秦含玉呼呼手上的傷,縣令夫人就哭哭啼啼的跑了過來。

  待跑近了,看清秦含玉臉上如同調色盤一般,一口氣沒接上直接暈了過去。

  公堂上頓時雞飛狗跳!

  初小七也顧不上那麼多規矩,幾步跑過去将人放平把脈。在小包包裡面拿出針包,給紮了兩針,人才悠悠轉醒。

  “嘛呢?

  這才懷了一個多月,胎像都還不穩,别給弄掉了。

  小心着點兒……”

  “是是是……”縣令連連點頭,将人小心翼翼的從地上扶起來。

  “夫人,你跑來做什麼?這裡我會處理的,你先回去歇着行嗎?”

  縣令夫人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氣呼呼的看着公堂上黑壓壓的一群人,氣憤的道: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手打我閨女,是活膩了嗎?”

  賀達一聽,後背直冒汗。

  這圓潤的小姑娘,還真是縣令家那比豬還胖的閨女。

  這可如何是好?

  他雖不怕秦縣令,但他怕姜夢秋呀。

  這姜夢秋的爹,可是當朝的大學士,人家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嫂子,這,這,這都是誤會……”

  他趕緊解釋,想挽回下這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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