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月黑風高夜漫長,夫君你想往哪逃

第一卷:默認 第16章 悄悄牽小手

  初小七看着手裡的銀票和碎銀子,笑得牙不見口的道:

  “那野豬肉又騷又柴,有啥好吃的。城裡人不怎麼吃到野味,所以才稀罕。

  咱有錢了吃家豬肉不香嗎?

  都洗手吃飯吧。”

  紀家人雖然心有疑惑,但也沒多問,聽話的去洗手吃飯。

  飯桌上,那鹵肥腸可比肉骨頭暢銷多了,紀家一家子隻差把鹵湯都舀來喝了。

  飯後,初小七洗了澡坐在院子裡面等頭發幹,紀家人陸陸續續的擡着小凳子坐到她身邊。

  紀母别别扭扭的開口道:“小七,對不起,娘今天給家裡添麻煩了。”

  紀父也在邊上接話道:“是爹窩囊……”

  初小七看着眼前的一對中年夫婦,實在是也不好多說什麼,無論她現在和紀景軒是不是夫妻,這跟前的都是長輩。

  以前原身不懂事,她一個在現代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也不懂事?

  她翻身從破爛躺椅上翻身坐起來,将腿盤在椅子上,用手撐着腦袋問紀父和紀母:

  “你們是有啥見不得光的把柄在她手上?”

  紀父和紀母連連擺手,“沒有,沒有……”

  “那你們到底在怕什麼?”

  “怕别人說閑話,說他們不尊兄嫂,大逆不道!”紀父紀母沒說什麼,紀景澤就在邊上插嘴道。

  “人家都要逼死你們了,還管它什麼尊不尊重?他們都不懂得尊重你們,你們憑什麼尊重他們?

  下次他們再欺負上門,你們就幹,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你們怕個啥?

  就紀炎陽那吃軟怕硬的慫包?

  對于那種惡人,你隻有比他還惡才能壓住他,你越是躲着他,隻會讓他變本加厲的欺負你。”

  紀家人聽了初小七的話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但總覺得就該按照她說的去做。

  初小七從紀家大房走了以後,大伯母在家裡對着紀大伯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晚飯都沒讓他吃。

  吃完晚飯,她晃悠到村口的大榕樹下面聽八卦,聽到人家說初小七今天在閻王山殺了一頭野豬,還分給村民抵債。

  幫忙的人還免費送了兩塊給人家做謝禮。

  她氣沖沖的跑回家,進到紀炎陽的房間,一屁股坐在炕上把炕桌拍得“啪啪”響。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紀老二家今天得了一頭野豬,白送了兩塊肉給幫忙的,都沒拿一塊來孝敬老娘。”

  躺在炕上翹着二郎腿的紀炎陽轉頭問大伯母,“二叔家得了一頭野豬?怎麼得的?”

  “聽說是初小七那小賤蹄子在閻王山殺死的。”

  紀炎陽想到傍晚的時候,初小七滿身是皿提着柴刀站在家院子裡的模樣,一股寒氣從腳底傳遍全身,狠狠的打了個冷戰。

  那女人敢殺野豬,會不會真敢殺人?

  “兒子,走,去要肉去……”大伯母伸手拍了拍紀炎陽的屁股。

  紀炎陽一個轱辘翻身坐起來,對着大伯母怒吼。

  “想死你自己去,别每次都拉上我。

  你是有健忘症還是咋的?

  一個時辰前,我差點被初小七那瘋婆子抹脖子,現在這會兒全身還疼得慌呢。

  不吃那點肉你是會死還是咋的?”

  說完直接躺下,一把将被子拉上來将頭蓋上。

  大伯母被紀炎陽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反應過來哼哼唧唧的抹着眼淚哭訴。

  “我不是想着你要吃肉嘛,這不都為了你嗎?

  反過來還都是我的不是了,老娘這命咋就那麼苦呀……”

  紀炎陽雖然是個混不吝的,但對他這老娘倒也還是孝順的。

  他翻開被子坐起身來,“娘,那初小七不是個好惹的。

  昨天那瘋婆子打我,每一下都打在要害上,要是她力氣再大點兒,昨天我就被她給打死了。

  她是真懂功夫的人!

  村子那麼大,咱别老盯着二叔家了,行嗎?”

  大伯母一巴掌拍在炕桌上。

  快被氣死了!

  被自己欺負打壓了三十幾年的受氣包,突然壓了自己一頭。

  她也氣紀炎陽怒其不争,連個弱女子都打不過。但也不敢真跑去與初小七對上,心裡憋屈得厲害,覺得這口氣怎麼都咽不下去。

  “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

  紀炎陽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問:“怎麼來暗的?”

  大伯母神秘兮兮的招了招手,讓紀炎陽靠近,在他耳邊嘀咕了好一陣。

  紀家二房洗漱完都各自回屋休息了。

  紀景軒睡前會再看會兒書,煤油燈也點着。

  初小七盤腿坐在炕上将錢匣子打開,将所有家當拿出來看了又看,數了又數,開心得直冒泡。

  現在一共有十九兩銀子,以這邊市場物價來換算,一兩銀子大概等于1200元左右,這十九兩相當小兩萬了。

  有了這筆錢,節約點的話,這小一年都餓不着肚子了。

  她美滋滋的抱着銀票躺在炕上打滾,紀景軒看到她那一副見錢眼開的小模樣,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揚。

  初小七滾了兩圈,晃眼看到牆角那巴掌大的裂縫,笑容立刻凝固龜裂。

  自己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

  這邊是北境,漓國的最北邊,相當于現代的北三省,這邊的冬天最是寒冷。

  最早九月中旬就要下雪,最遲十月中旬,室外溫度零下二三十度。

  九月初,稻谷收了就已經開始轉涼,這會兒離中旬也沒幾天了,可家裡的房子還是破的,一家子的棉衣棉被還沒着落,糧食也沒儲備。

  啊……

  難不成老天還是要亡我?

  不被餓死,就要被凍死?

  不行不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繼續努力!

  賺錢,賺錢……

  紀景軒見她前一秒還高興得像個孩子一般,一轉眼就唉聲歎氣的。

  他起身走到炕邊坐下,伸手給初小七捋了捋額頭上的碎發。

  “怎麼了?剛還高興得很,一轉眼就唉聲歎氣的。”

  初小七雙眼直愣愣的看着茅草屋頂,生無可戀的道:“你不懂……”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懂?”

  “算了,算了……,你秋闱中榜之後,什麼時候參加會試?”初小七趕緊換了個話題。

  紀景軒想了想,“要是秋闱中榜了的話,應該明年二月或三月就要參加京都的會試。”

  初小七點點頭,在心裡算了算。

  小說中寫了,紀景軒是三元及第的新科狀元郎,那要是順利的話,豈不是半年不到他們就可以和離了?

  紀景軒考起狀元,隻要自己不跟着去京都,就能避免與小說女主碰面,也能避免被投進天牢慘死的悲劇。

  和離後,自己就南下。

  找個溫暖的城市做個逍遙快活的米蟲。

  “我見你今天回來得挺早,書院下午沒課嗎?”

  紀景軒點點頭,“先生在秋收前就沒有授課了,家住得近的學生可去可不去,過去也是寫些文章給先生過目,請先生指點一二。

  而且臨近秋闱,好些考生沒有接到延期考試的通知,都提前去了莽洲熟悉環境。”

  “那你要提前過去熟悉環境嗎?畢竟要在那邊待半個月的時間。”

  “也是要的,不過提前個三五天過去找住處就行,沒必要提前個把月就跑過去待着。”

  初小七想了想,點點頭。也是,什麼都沒有給他準備,那麼早跑過去也是受罪。

  “時辰不早了,早點兒睡吧,油燈下看書對眼睛不好,明天早點兒起來溫習。

  我明早還是要去閻王山撿栗子,将就再挖一些草藥,過幾天去縣城,問問有沒有醫館收。”

  紀景軒皺了皺眉頭,有些擔心的問:“賣豬的那些銀子不是夠用一陣了嗎?怎麼還要去閻王山?太危險了,能别去了嗎?

  我也會努力抄書賺錢的。”

  初小七深深的歎了口氣,“你當那點銀子是黃金嗎?夠吃十年還是八年?

  馬上要下雪了,家中房子破破爛爛的沒有維修,家人們的棉衣棉被也沒置辦,糧食也沒有儲備。

  你去參加秋闱,吃喝用度不要錢?

  再說了,你抄書一個月累死累活的能賺幾個錢?還耽誤溫書的時間。

  你就安安心心的溫書準備秋闱,别操心錢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今天你也看到了,野豬都奈何不了我。

  除了老虎,還有什麼生物能傷着我?

  好了好了,睡覺睡覺……”

  說完,将銀票收好,躺下将被子拉上來蓋好,閉眼睡覺。

  紀景軒在昏黃的燈光下看着初小七那張粉嫩的小臉,心裡愧疚得不行。

  自己一個八尺男兒,還要靠媳婦兒賺錢養家。

  如若将來能高中,自己必不會負了她。

  初小七總感覺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正看着自己,怪不舒服的。她睜開眼,正好對上紀景軒那雙眉目含情的雙眼。

  她猛的打了個冷擺子,“我去,你還不睡覺,坐這當雕像呢?”

  紀景軒回神,嘴裡答應了一聲,“哦……”便開始淅淅索索脫衣服上床。

  熄燈後,初小七想起紀景軒剛才眼神,心裡直打鼓。

  這家夥剛才那眼神咋看着那麼暧昧?

  難道他……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男主是女主的,千萬别找死!

  睡了睡了!

  初小七今天累壞了,沒一會兒就睡沉了。

  紀景軒轉頭悄悄的看着初小七,輕輕的喊了兩聲:“小七,小七……”

  見初小七沒動靜,便輕手輕腳的往她身邊挪動,悄悄握住她的小手,才閉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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