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月黑風高夜漫長,夫君你想往哪逃

第一卷:默認 第15章 去大伯母家要賬

  村民們輪流将野豬扛到紀家二房的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紀景蘭哭哭啼啼的喊娘。

  初小七推門進去,見着紀父和紀景蘭摟着紀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這是怎麼了?”

  紀景蘭擡頭看向大門的方向,“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大嫂,娘她上吊了……”

  紀景軒趕緊沖到紀母的身邊跪下,哭哭啼啼的喊着“娘”。

  門外幫忙的村民聽到哭聲,都紛紛擠進了院子。

  初小七走到堂屋跟前,見紀母如死人一般,臉色蒼白的躺在紀父的懷中。

  她伸手去歎了下紀母的鼻息,又伸手捏了下她的手腕,一臉平靜的道:

  “沒事兒,暈過去了。

  抱到床上去睡一覺,半個時辰不到就能醒。”

  紀景軒聽了初小七的話,這才想起來伸手去探紀母的鼻息。

  有些弱,但的确是活着的。

  他彎腰将紀母抱起來往堂屋邊上的廂房走去。

  “爹,怎麼回事?我們走得時候不還好端端的,娘怎麼就突然想不開上吊?”

  初小七居高臨下的看向蹲在地上,抱着腦袋痛哭的紀父。

  “你們走了沒多會兒,你大伯母帶着紀炎陽……”

  紀父抽泣着,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說給初小七聽。

  初小七咬了咬後槽牙,對着紀父冷哼一聲,“沒出息,二十個銅闆都看不住。”

  紀父本來就怕初小七,将頭勾得老低,都做好了被臭罵的準備。

  哪知初小七看都沒再看他一眼,拎着砍柴刀對紀景蘭道:“走,小蘭,帶我去大伯家裡讨債……”

  紀景蘭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點點頭,在前面帶路。

  要是換成以前,她可不敢去紀家大房,現在好像是初小七給了她底氣一般,也沒那麼懼怕大伯母了。

  村長見初小七拎着砍菜刀往紀大伯家的方向去了,一瘸一拐的追在後面大喊:“唉唉唉……,七丫頭,有事好好說……”

  沒追幾步前面就沒影了。

  他轉頭看向還在吃瓜的村民,怒吼道:“還看熱鬧呢?

  還不趕緊去将人拉回來,别整出人命。”

  “哦哦哦……,好好……”

  吃瓜村民這才紛紛追着初小七往紀老大家跑。

  紀景軒安頓好紀母,出來一看,院子裡原本滿滿當當的人都不見了。

  “爹,人呢?”

  紀父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拉住紀景軒,“軒兒,你媳婦兒提着砍柴刀往你大伯家裡去了,你趕緊去将人攔住,别鬧出人命來。”

  紀景軒撒腿就沖出院門,往紀家大房跑去。

  初小七姑嫂到了紀大伯家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大伯母和紀炎陽在院子裡有說有笑。

  “兒子,這大骨頭炖蘿蔔才好吃,你等着,娘去地裡扒兩根回來。”

  “娘你可快點兒,我快要餓死了!”

  嘭……

  大伯母哼着小曲往院門走,還沒走到門邊,大門就“砰”一聲被踹開。

  “聽說……,大伯母和堂哥今天下午去我家讨債了?”

  大伯母和紀炎陽剛想破口大罵,看到滿身是皿,提着砍柴刀的初小七站在大門口,被吓得癱軟在地上。

  紀炎陽原本是躺在躺椅上的,見初小七一步一步的踏進院子,吓得一個轱辘翻身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初小七走到癱坐在地上的大伯母跟前,用柴刀的刀背挑起大伯母的下巴。

  “大伯母,說說看,我家欠了你多少銀錢?又是怎麼欠下的?”

  大伯母看到眼前被磨得亮閃閃的刀刃,吓得全身直哆嗦,“是,是……”

  “看來大伯母是年紀大了,話都說不清楚了,那大堂哥你來說……”初小七“噌”一下将刀移到紀炎陽的脖子下面,這會是刀刃。

  一陣尿騷沖上來,熏得初小七直犯惡心,她用刀面狠狠的拍了兩下紀炎陽的臉,怒吼道:

  “說……,說不出來,今天非讓這地兒見點兒皿。”

  紀炎陽一陣哆嗦,眼淚鼻涕糊了一臉,“你們沒,沒欠我們家銀子。”

  初小七居高臨下的看着紀炎陽,冷聲問道:“沒欠?”

  紀炎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沒欠,沒欠……”

  “沒欠你們到我家拿什麼東西抵債?還拿走我家二十個銅闆……

  既然我家沒欠你們錢,那你們這算什麼?

  算是搶,算是強盜……

  那一般抓到強盜要怎麼樣?”

  站在門口看熱鬧的村民趕緊起哄,“送官府……”“打死……”

  這紀炎陽平時在村裡沒少作惡,這會兒有初小七在,那不得好好狐假虎威一把?

  “是呢,該打……”

  初小七說完,對着紀炎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打得紀炎陽嗷嗷叫。

  大伯母見初小七如同煞神一般的模樣,吓得大氣都不敢出。

  但見到紀炎陽被打狠了,還是壯着膽子準備撲上去。

  初小七轉身拿着柴刀指向大伯母,吓得她趕緊縮回去。

  “在我家拿了哪些東西,麻溜的給我拿出來,不然今個我非剁了紀炎陽的胳膊來抵債。”

  大伯母麻溜的跑進廚房,将還沒來得及下鍋的肉骨頭和那半袋米,拿出來放在初小七的跟前。

  “沒了?”初小七将柴刀直接架在紀炎陽的脖子上。“說吧,是下胳膊還是下腿?”

  “娘,把錢還給他們……”紀炎陽見大伯母裝傻充愣,着急的沖着她怒吼。

  這都啥時候了,還想貪墨那二十個銅闆?

  大伯母摳摳索索扯下自己腰上的錢袋,拿出二十個銅闆遞到初小七的跟前。

  初小七沖着紀景蘭使了個眼色,紀景蘭一把将大伯母手心的銅闆抓在手裡,還沖着大伯母努了努小嘴。

  大伯母那個氣呀,但又一聲不敢吱。

  初小七一腳将紀炎陽踢開,彎腰撿起地上的米袋子,“小蘭,把肉骨頭擡上,咱們回家炖蘿蔔去。”

  紀景蘭聽話的将放在地上的盆子擡起來,跟着初小七往外走。

  剛走兩步,初小七突然轉頭,用柴刀指着大伯母。

  “大伯母,以前的就算了。

  如果以後你們娘倆敢再踏進我二房一步,再拿走我二房的一針一線,再欺我二房一個人,别怪我當盜賊亂棍打死。

  漓國律法可是有規定的,未經主人允許,私闖名宅可以盜賊罪名亂棍打死。

  不信邪,你們母子大可來試試……”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的往門外走,與站在門口剛想進去的紀景軒撞了個滿懷。

  她擡頭見是紀景軒,捂着額頭沒好氣的道:

  “我這腦門今天與你犯沖是不是?這是你今天第幾次持兇傷人了?”

  紀景軒一臉着急的拉着初小七上下查看,“紀炎陽傷着你沒有?”

  初小七一把拍開紀景軒的手,“就他那慫包能傷着我?

  再給他十年好好練習,都不一定傷着我一根頭發。”

  她将米袋塞給紀景軒,将人扒拉開往回家的方向走,“走了走了,回去分豬肉去了……”

  紀景軒捏着手裡的米袋,抿着嘴看着初小七的背影,不知道怎的,他好像特别喜歡初小七這一副臭屁的模樣。

  村長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角鑽出來站在紀景軒的邊上,“景軒,你這媳婦兒變化挺大呀!她真沒想起啥?”

  紀景軒搖搖頭,他現在倒是有些希望初小七什麼都想不起來,一直這個樣子就好了。

  初小七到家見紀母已經醒了,正坐在堂屋前面的小凳子上。她也懶得說什麼,招呼着大幫忙把野豬擡到案闆上開膛破肚。

  村裡好幾個壯年幫着割肉,稱肉。

  紀景軒負責讓拿了肉的村民在欠賬簿上按手印,證明此賬已還。

  初小七沒管前院的事情,她将肥腸洗了鹵上,把大骨頭給炖上,又炒了兩個青菜。

  樣數不多,但分量大。

  村民拿着肉都走了,初小七親自割了兩條肉送給幫忙的兩個村民,又割了一斤肉讓紀景蘭送去給三婆。

  這一整,原本臭名遠昭的初小七,在紀家村的地位頓時水漲船高。

  一頭豬,接近四百斤,給村民抵債,一半豬都沒有用完,隻用了三分之一。

  還剩了一半完整的,豬頭也沒動。

  初小七切了一碗肥腸,割了一條肉,讓紀景軒送去給村長,順便給村長帶句話。

  這肉是孝敬他老人家的,借的那一鬥半的米,過幾天單獨還。

  村長收到肉和話,當着紀景軒的面嘴角就沒能收得住,快咧到耳後根去了,連連客氣道:

  “景軒,給你媳婦兒說,不着急啊,沒事兒的。”

  紀景軒回家,紀景澤也正好帶着肉鋪老闆,駕着牛車回來了。

  肉鋪老闆認得初小七,今天在他鋪子嫌豬肉貴了,買了三斤肉骨頭和一籠豬大腸的姑娘。

  他看着初小七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的皿衣,又看了看紀家這破敗不堪的小院,耿直的道:

  “妹子,這肉除開内髒,我給你按六十文一斤算怎麼樣?”

  初小七沒有講價還價,也耿直的點頭,“行,那我就謝謝大哥了。

  那這内髒我就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大哥了。”

  肉鋪老闆本來還說内髒按十五文一斤算,沒想到初小七直接送給他了。

  他倒是也沒有彎酸,“妹子耿直,那我就不客氣了!以後到我那裡買肉,哥哥給你挑好的。”

  “好的,就那麼說定了……”初小七一張俊美的小臉都快笑成一朵燦爛的菊花了。

  肉鋪老闆和帶來的夥計一起将剩下的豬肉過稱,一共285斤,初小七給抹了零頭,一共十八兩半銀子。

  肉鋪老闆将肉拖走之後,紀景澤問出了全家心中的疑惑。

  “大嫂,那豬肉咋全賣了,怎麼不留些我們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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