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295章 王爺預謀報複

  五月底到六月初,整個盛京城裡都在議論“周婕妤落胎”一事。

  天家秘辛,本就人人關注;皇帝同太後鬧脾氣,也是罕見,更叫人好奇。

  最近世家望族有兩次壽宴:一次是茂國公府太夫人六十大壽,一次是駱甯的姑姐平陽長公主的婆母過壽,她替婆母張羅宴請。

  這兩家的壽宴,駱甯推不掉,便出席了。

  宴席上都在議論此事。

  平陽長公主私下裡還同駱甯說:“母後有些惱了,皇兄這幾日跟母後置氣。”

  駱甯:“出了事,大家都有些脾氣;況且天氣又熱,人心浮躁。過些時候就好了,皇姐别擔心。”

  這是太後與皇帝在做戲。

  周婕妤有孕,證明了皇帝龍體無恙,穩定了朝臣們的心,對皇帝有利。

  可周婕妤的月事沒被藥按住,懷孕的謊言漏洞越來越大,恐怕會有流言蜚語。

  沒想到,周婕妤被人挑撥着,自己要作死,竟解了太後與皇帝的擔憂。

  太後說罰跪的時候,皇帝是聽懂了,母子倆配合默契做了一場戲。

  最妙的是,懲罰周婕妤的理由,不是她算計雍王妃,而是她不敬皇後。

  ——把駱甯摘出去,不牽連雍王府。

  說破天,周婕妤受罰也是應該的。

  哪怕是皇帝,都沒有理由阻攔他母親懲罰他的妃子,因為皇後的體面很重要。

  周婕妤跪了一個時辰,加上來月事,人極其不舒服,也像極了滑胎之相。

  皇帝想把戲做真,故意發脾氣。

  太後還同駱甯說,“周婕妤假孕”這件事,本是為了算計建甯侯府,不得不為。可這步棋走得并不高明。

  假就是假,很容易出纰漏。隻是當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步棋雖然拙劣,效果卻不錯,建甯侯府也是聽聞周婕妤有孕的消息後,立馬上當,向禮部遞交了呈文。

  令太後驚喜的是,此事是駱甯提出的,又在駱甯手裡順利收尾。周婕妤假孕,以這種“不涉及朝政”的方式結束了。

  太後心裡高興着。

  皇帝借着“周婕妤有孕”,向朝臣坐實了他健朗,他也滿意。

  “……母後最疼你了,你時常進宮去陪伴她,勸她保養。她如今有了年紀,生氣會得病的。”平陽長公主說。

  駱甯笑了笑:“我會的。”

  又轉移話題,“皇姐,你孕相怎樣?可有什麼想吃的?”

  “别提了,什麼都吃不下。”平陽長公主道,“有些想吃腌得臭酸的筍。可送過來的,味道都不對。”

  駱甯:“我回頭問問大廚房有沒有。有的話給皇姐送些來。”

  “好。”公主笑道。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駱甯才回府。

  聽說蕭懷沣已經回來了。

  他去了校場。

  府兵日常有操練,偶爾蕭懷沣還要去檢驗。待他到正院用午膳的時候,頭發微潮,應該是在校場旁邊的臨華院洗了澡。

  駱甯上前迎了他。

  “……今日怎樣?”

  “每個人都是換着法兒問周婕妤落胎之事。”駱甯說,“母後與皇兄鬧脾氣,也備受矚目。”

  蕭懷沣沉默。

  駱甯細看他:“王爺不高興?”

  “阿甯,你替母後出力,以身涉險,本王很……”

  後面的話,他沒繼續說。

  是很生氣,還是很擔憂?可能二者皆有。

  “這點小事,我可以全身而退。王爺,我沒給您和王府丢人。”駱甯說。

  蕭懷沣倏然用力,将她拉過來抱住。

  駱甯:“……”

  端茶進來的秋蘭,急忙退出簾外。

  蕭懷沣哪怕洗了澡,身上也燥熱,衣衫被烘得暖融融的,要灼傷駱甯。

  駱甯心口不由自主激蕩,她用力攥住了他腰側的衣裳布料。

  “阿甯,你許會受氣,亦可能受傷。母後的事,你出三成力就行了。”蕭懷沣手臂堅硬如鐵,将她牢牢箍住。

  駱甯透不上氣。

  “她對你有多好,值得你這樣掏心掏肺?”蕭懷沣又問,“她給你的,都是你應得的,她隻是回報你。你無需感恩戴德。”

  駱甯依舊沒有和他争。

  她被抱得很不舒服。

  他們倆如此清醒之下的擁抱,是上次和好的夜裡;而後,他隻是在睡夢裡抱着她。

  此刻呼吸相近、體溫烘托,駱甯耳朵發麻。

  “……我明白了,王爺。”駱甯趁着他沉默的時候,輕輕推搡他。

  蕭懷沣放了手。

  他退後兩步,手指輕輕摩挲着她面頰,“阿甯,我沒有計較你是否給王府惹禍。”

  “是,王爺一直很信任我。”駱甯答。

  蕭懷沣嗯了聲。

  他轉身去了淨房。

  駱甯走到梳妝台前,用梳子攏了攏有點散亂的頭發。

  半晌蕭懷沣回來,駱甯喊了丫鬟擺飯。

  夫妻倆沉默着吃了飯,蕭懷沣說外書房還有些事。

  他本不想解釋,又覺得似賭氣,便同駱甯說:“你引薦的那個叫謝筝庭的人,他今晚歇在外院。本王要去跟他聊聊。”

  引薦?

  她隻是随口一提。

  蕭懷沣連這點功勞都要算給她,駱甯心中發暖。

  “将來有機會,我也想同他聊聊,他頗有想法。”駱甯說。

  蕭懷沣:“過幾日吧。”

  他先出去了。

  他一走,駱甯簡單處理一些院内瑣事,便散了頭發,換上了中衣褲,坐在臨窗大炕上做針線。

  很久沒拿針了,駱甯的針線活一向就很普通,她打算繡個巾帕,下個月有空再繡個荷包。

  蕭懷沣去了外書房。

  他與謝筝庭聊了很久。

  當着幾位心腹的面,蕭懷沣問了謝筝庭一個問題。

  這是一個考驗。

  “……若有人算計本王的王妃,如何報複她,叫她痛不欲生?”蕭懷沣問,“當然不能沾皿。”

  “那自然是奪走此人最在乎的東西。”謝筝庭說。

  蕭懷沣:“比如說什麼?”

  他沒提任何一件事。沒頭沒尾抛出一個難題,看的是此人對政局的把握。

  最近的流言蜚語裡,沒有雍王與王妃的影子。

  可雍王提到了“算計”二字。

  這中間的隐秘幽微,要是察覺不到,不過是嘴上功夫厲害的迂腐學子罷了,難在人才濟濟的雍王手下謀得重用。

  謝筝庭沉吟,他看向雍王,而後很利落回答他:“王爺,趁着千秋節這樣的大日子,上奏章,立大皇子的生母陳美人為陳貴妃。”

  書房心腹衆人,看謝筝庭的目光,瞬間慎重起來。

  能算計雍王妃的、還叫王爺有所顧慮的,一定是皇帝、太後與皇後這三個人;而王爺提到“報複”二字的時候,并沒有入骨的恨意,可見那個人已經受到了一點教訓。

  隻是這個教訓遠遠不夠,王爺還不滿意。

  最近的流言蜚語,是周婕妤不敬皇後,被懲罰而流産。雖然是太後出手的,卻是皇後的威儀害了周婕妤。

  幾息工夫,謝筝庭心裡就有了推斷,王爺說的那個人,便是皇後。

  皇後最在意的,是大皇子蕭煜,因為蕭煜養在坤甯宮,他的生母陳美人位份卑微。

  朝臣不怎麼提陳美人的位置,因為陳美人是當年東宮的婢女,沒有娘家撐腰,她不是出身權閥。把她扶起來沒有好處,還會因此得罪鄭家。

  得不償試。

  要是雍王把陳美人扶起來,作為僅次于皇後的貴妃,她的地位高漲,自然有人妄圖攀附。

  她又有兒子。

  那時候,鄭皇後才會如坐針氈。

  “你是個很聰明的人,謝筝庭,不枉王妃極力推舉你。王妃很喜歡你寫的文章,那些關于錢生錢的論調,王妃屢次說‘有趣’。”蕭懷沣淡淡說,

  謝筝庭愣了愣,繼而恭敬道:“多謝王爺、王妃高看小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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