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296章 王爺咬駱甯

  蕭懷沣這日很晚才回内院。

  他有點疲倦。

  與人說話,很累,每一句都在觀察、試探。

  從交談中,更清晰看一個人的品性,蕭懷沣的腦子沒有半刻輕松。一個時辰的交談,比耍兩個時辰的槍更累。

  可駱甯在正院,他身上被灌入一股子暖流,腳步都輕快了。

  時辰不早,她可能睡了。

  然而駱甯沒睡。

  她坐在臨窗大炕上做針線。繡框裡,是簡簡單單一朵花。繡得還算精緻,隻是比較慢。

  看得出她不算擅長,卻也不是全然不會。

  “當心熬壞了眼睛。”蕭懷沣接了她的繡框,“這是預備做個什麼?”

  “最近太忙了,好些時候沒拿針線,手生得很。我先練着,做個帕子;等下個月做個荷包,半年後做一雙鞋。”駱甯說。

  蕭懷沣:“這麼點兒東西,得做半年籌劃?”

  “王爺會嗎?”

  “……不會。”

  “那您不知道,這麼點兒東西,半年能做好,已然很難得了。我着實勤勉。”駱甯說。

  蕭懷沣伸手,輕輕點了點她額頭:“狡辯。”

  駱甯唇角一彎:“王爺快去洗漱吧,時辰不早了。”

  蕭懷沣轉身去了淨房。

  他洗漱更衣出來,駱甯已經吹滅了卧房大半的燈,隻餘下床頭櫃子上的一盞明角燈。

  “……王爺,您喜歡什麼顔色的鞋?”駱甯問他。

  蕭懷沣想起她方才的話,略感驚訝:“你要給本王做鞋?”

  “我生辰的時候,王爺大張旗鼓替我辦了。我沒這能力,禮尚往來給王爺做雙鞋。

  我聽石媽媽說,王爺是冬月底生的,足有小半年,可以慢慢做。”駱甯說。

  蕭懷沣颔首:“冬月二十九。”

  “這個日子好。農閑,梁滿倉,王爺生來就該富貴又清閑。”駱甯笑道。

  蕭懷沣沒想到她連這個都能誇。王妃這張嘴,着實讨喜。

  他這麼想着,目光落在她唇邊。

  她的唇小而飽滿、不點而紅,似一棵熟透了的櫻桃。

  蕭懷沣立馬挪開視線。

  眼睑一擡,就瞧見了她的眼。黑眸烏潤,似噙了一汪清澈的水。

  “睡吧,不早了。”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柔軟青絲,聲音不自覺暗啞了。

  駱甯應是,先躺下了。

  蕭懷沣想要罩上燈罩,手卻有點忙亂,半晌沒罩好;一聲輕響,他索性把燈給打碎,燈芯滅了。

  駱甯還伸頭看一眼:“怎麼了?”

  蕭懷沣的手,輕輕按住她肩膀,将她推回去:“躺好!”

  駱甯跌回枕頭上,心中納悶,屏住呼吸。

  她第一個念頭是有什麼不對?難道有人夜裡摸進來要殺他們倆?

  而後聽到了他略顯得有幾分淩亂的粗重呼吸,駱甯瞬間懂了。

  她當即一動不動。

  蕭懷沣也躺下。

  他屏住了呼吸,帳内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駱甯用力絞着手指。

  她知曉他這一刻很難受。

  可輸赢又不能駱甯做主,她沒辦法。她是身處下風的人,輪不到她順水推舟。

  帳内安靜了很久。

  駱甯良久才翻一個身。她剛剛一動,身後的人貼上來,緊緊摟抱着她。

  入了夏,他的體溫比平常人高,他抱着駱甯睡覺時,駱甯總是熱醒的。

  可從未有那一刻,他這麼燙。

  簡直似燒了起來。

  抱得太緊,駱甯甚至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他将頭深深埋在她青絲裡,下颌頂住她頭頂,手臂勒得她要斷氣。

  駱甯也是在這個瞬間,像下了狠心。

  她覺得,人渴了、餓了,是很正常的。夏初浮躁,人在其中無法自持,也是常情。

  “王爺,我……”她欲轉身。

  蕭懷沣的手臂壓緊:“阿甯,你别動。”

  “我不想您這麼難受。”駱甯的聲音很輕,“要不,您去臨華院住吧,等入了秋再回來。”

  蕭懷沣低下頭,竟咬住了她肩頭。

  隔着衣衫,他的齒關收緊。不太疼,卻有點力道。

  駱甯:“……”

  半晌,他才松了口。

  沒有咬疼,像是小小表達一下他的不滿。

  “阿甯,我的身體曾經被铠甲磨得破皮、化膿,好幾個月才愈合。這點痛苦,與北疆那些相比,不值一提。”蕭懷沣說。

  他似為了讓自己安靜下來,繼續道,“北疆冬日的風,比刀子還要烈;而盛夏早晚溫差極大,正午行軍時候的陽光,可以把肌膚曬幹。身體上的苦,算不得什麼。”

  他住在正院,的确會有此刻這樣烈火焚身。

  可高床軟被,這點灼燙的難熬,着實微不足道。

  “……王爺,你初去北疆時候才十三歲,日子很難熬吧?”

  “我沒有同任何人說過。風太冷了,我面頰手背一寸寸開裂,夜裡烤火又癢。我想用刀抹了脖子。”他說。

  十三歲,骨骼還不夠強壯,他有少年人的削瘦。

  初時扛不住風霜,也穿不牢铠甲。

  那不是他該過的日子。

  他是錦繡堆裡長大的王爺;他習武,用精緻的長槍,玩的是權術縱橫那一套把戲。

  他卻被扔在那個鬼地方。

  他無法抱怨,因為在營地,他已經受到了最好的優待。

  膝蓋又痛又癢,徹夜難眠的時候,他還沒有過十四歲的生辰,他想活到這裡算了。

  蕭懷沣熬着活了下來。

  回頭一看,初時那些磨砺,的确輕微且可笑。

  如今在駱甯身邊,這點難耐比起那時候的痛癢,又輕三分。

  他松開了駱甯,自己去了淨房。

  翌日,他又早早起床走了。

  駱甯回想起昨晚,心中情緒複雜。

  “……有幾種腌筍,王妃您聞聞。”孔媽媽說。

  駱甯捂住了鼻子。

  大廚房送過來三壇子、石媽媽自己做了一壇。

  用小碟子夾出來,給駱甯試試看。

  “石媽媽做的,味兒還好,沒那麼難聞。嘗着也酸。就這壇子吧,給平陽長公主送去。”駱甯說。

  其他的都撤了下去。

  丫鬟們給屋子裡散散味。

  “公主又懷孕了,太後娘娘沒催您?”尹嬷嬷試探着問。

  蔺昭正好聽到了,也湊過來:“太後娘娘不着急嗎?”

  駱甯知道裡卧的秘密瞞不住最親近的人。可她也實在無法解釋。

  她隻是笑了笑,“母後不急。你們倒像是很急。”

  然後尋了個話頭,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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