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280章 王爺親自做的生辰禮

  駱甯回去路上,獨坐馬車裡,阖眼養神。

  眼前一幕幕,都是太後的白發。

  駱甯清楚記得,她大婚時太後的頭發還沒有白得那麼厲害。

  這段日子,太後的煎熬也許是駱甯想象不到的。隻是太後慣常情緒不外露,瞞住了所有人。

  她輕輕歎口氣。

  “人這一輩子,圖什麼呢?”她扪心自問。

  駱甯圖的,是有個郡主身份。這樣,她去了韶陽,可以震懾當地望族與官員,無人敢打她财産的主意。

  餘者,她想樹下撫琴、早睡晚起。

  想哭的時候可以哭,能笑的時候可大笑。

  内廷的女人,哪怕太後這樣位高權重,一樣如履薄冰。

  王爺對駱甯很好,他本身也非常優秀,不論外貌、能力與人品,無人能出其右。

  哪怕将來做他的貴妃,駱甯也算高攀;況且争一争,未必沒希望改變命運,做他的皇後。

  可,這是她想要的嗎?

  她能自負比崔太後更厲害、做得更好嗎?

  到了太後這把年紀,得失計較清楚了嗎?

  駱甯重生後,與母親鬥,為的是逆轉前世悲劇;若拼了命更改上輩子,取代鄭氏做了皇後,駱甯能得到什麼?

  自從重生,駱甯一直在往前奔,往前沖。

  她做了十八年的鬼,她接受任何事發生,頂得住喜悅、受得了失落,萬事隻求半稱心。

  可她沒想過和雍王是這種局面。

  明明新婚之夜,他還信誓旦旦告訴她,可以讓她去韶陽的,隻要她按照他的要求做好王妃。

  一轉眼,他要反悔。

  駱甯兩輩子沒得到過太多的呵護,她何嘗不感激他的另眼相看?

  她頭一回體會到,人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對得起旁人,就對不起自己。

  馬車很快到了雍王府。

  路程很短,思緒卻很長,駱甯下馬車時已經收拾了心緒,面色平靜邁過雍王府高高門檻。

  回到内院,駱甯坐在梳妝台前,由桃葉替她卸下钗環,尹嬷嬷來回話。

  “謝禮都送到了。”尹嬷嬷說。

  “晚上的席面訂好了嗎?”駱甯問。

  上次秋蘭說,外頭叫一桌席面,正院的下人們都賞了坐,一起陪着她過生。

  “已經訂妥,稍後就送進來。”尹嬷嬷說。

  “大廚房也要加餐,送給各處的管事;酒錢由我這裡出。”駱甯又道。

  尹嬷嬷:“也安排好了。”

  說着話,桃葉已經替駱甯拆了發髻,梳順了頭發;尹嬷嬷幫襯拿了家常衣裳,一邊回話一邊搭把手替駱甯更衣。

  更衣完畢,桃葉又把她梳通的青絲绾了個低髻,駱甯這才坐到臨窗大炕上喝茶。

  撩撥浮葉,茶水氤氲,她輕輕喝了一口才問:“王爺可回府了?”

  “尚未。”

  “桃葉,你去臨華院候着。瞧見王爺回來,向他行個禮就再回來叫我。”駱甯道。

  桃葉應是。

  何嬷嬷與秋蘭進來,拿今晚的菜單給駱甯瞧,正好聽到這句話。

  秋蘭趁機問:“王妃,你要請王爺來吃飯嗎?”

  “就看王爺的意思了。”

  “需要把王爺的寝具拿出來嗎?”秋蘭又問。

  駱甯點點頭:“拿出來吧。”

  秋蘭等人包括尹嬷嬷在内,都暗暗舒了口氣。

  傍晚時,大廚房給各處加餐了,雍王府上上下下的下人都得了賞錢;外頭館子定的席面,被擡進了正院。

  桃葉去臨華院等着。

  而後,她跟在蕭懷沣身後,一起回來了。

  臉上藏不住笑意,高聲對駱甯說:“王妃,王爺來了。”

  駱甯便從裡卧出來。

  蕭懷沣穿着一件朱袍。大紅色袍子,衣袖衣擺處用金線繡了萬字不斷頭花紋,富貴逼人。

  正院衆人愣了愣。

  從未見過王爺打扮如此華麗。

  駱甯也呆了下。

  衆人行禮,蕭懷沣邁步進來:“都散了吧。”

  他要去偏廳。

  “王爺,咱們倆在裡卧臨窗炕幾上用膳如何?我定了席面,叫尹嬷嬷她們也熱鬧熱鬧,咱們坐在偏廳,她們不自在。”駱甯說。

  蕭懷沣很自然轉了腳步,沒說話,直接進了裡卧。

  他視線先往床榻上掃了一眼。

  床榻上兩隻枕頭,整整齊齊擺在一起。

  臨窗大炕上,黑漆包金角的炕幾已經擺好了。

  秋蘭、秋華和桃葉三個能進裡卧服侍的丫鬟,陸陸續續端了托盤進出。

  片刻後,擺好了十二道菜,一壺酒。

  因炕幾比較小,菜特意用小碟子裝了,擺得卻格外精緻用心。

  駱甯親自給他斟酒。

  日頭尚未落山,餘晖從窗棂照進來,他衣袖上的金線繡紋泛出熠熠光芒,映襯着他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他端起酒盞:“恭賀你。”

  “多謝王爺。”駱甯也端起酒盞,“今日王爺替我過生,如此隆重,我深感榮幸。”

  沒有自稱“妾身”。

  蕭懷沣一口飲下酒。辛辣,回味卻莫名發甘。

  “你高興便好。你進府後第一個生辰,應該請客的。隻是最近局勢不太好,我想着你不願鋪張。”蕭懷沣說。

  駱甯點點頭:“多謝王爺連這點都替我考慮到了。我着實不願意烈火烹油。”

  蕭懷沣從袖底,拿出一把套了扇套的折扇給她。

  “……聽繡房的人說,你做了一把美人圖的團扇。天氣一日日熱了,沒什麼能送的,送你一把折扇做生辰禮吧。”他道。

  駱甯道謝,接過來打開。

  扇骨是玉竹,清白如玉,堅韌又輕便;扇面則是冷金紙,上面也繪了美人圖。

  是美人賞芍藥的圖。

  寥寥幾筆,活靈活現,美人風姿綽約;芍藥栩栩如生。

  比駱宥畫的高出無數倍了。

  “……這是王爺的畫嗎?”駱甯問。

  一個人不能同時擅長美人與花草。兩樣都畫得極好,又像是同一筆出來的,可能就是蕭懷沣。

  他一向是什麼都要出色。

  “是。”蕭懷沣答。

  駱甯反複欣賞,再三誇獎:“真好看。”

  “有些趕工夫,扇骨磨得略微粗糙。勉強入眼。”他說。

  駱甯心頭一駭:“整把扇子,都是王爺自己做的?”

  “這有何難?”

  駱甯:“……”

  她着實沒想到,頓了頓才說,“我不知王爺竟然還會做扇子。”

  “扇子與花燈一樣,工藝相近。”蕭懷沣道。

  駱甯再次吃了一驚:“王爺也會做花燈?”

  “會。”

  駱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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