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038章 瞧見他就歡喜?

  二月下旬,盛京春意盎然。觀音寺山腳下的樹,翠枝茂密,綠葉扶蘇,雀兒落在枝頭,被人聲驚擾,飛向那一抹微雲點綴的碧穹。

  年輕公子下馬,人在陽光下,身長玉立。

  錦袍裁剪合度,他既挺拔又儒雅。膚色白,目光安靜。

  他似看了下駱甯。

  駱甯記憶中的他,是穿着袈裟的模樣。那時候他有了些年紀,常年流浪,肌膚有歲月痕迹。

  不似此刻,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如玉般尊貴。

  “老夫人。”他先向駱甯的祖母行禮,又對着其他人拱手,算作見了禮。

  擡眸時,目光落在了駱甯的臉上。

  正好駱甯打量他,四目相對。他的确是在看她。

  駱甯情緒複雜。

  這人與她并無仇怨;前世隻是見過幾次,也沒什麼來往。

  裴應微愣之後,沒有退縮,反而是上前一步,再次朝駱甯拱手。

  駱甯斂衽還禮。

  “駱小姐,上次還聽太後娘娘誇你。當初在官道上,那把長刀何等可怖,你竟能沖上去,不愧是将門女,勇氣可嘉。”裴應說。

  他語氣很真誠。

  嘉鴻大長公主卻看了眼他。

  在本朝,武将不受重視,駱家又得了爵位。

  裴應誇人家“将門女”,有點像踩人家,嘉鴻大長公主怕駱家女眷多心。

  駱甯倒是很大方:“謬贊了。為太後效忠,實屬本分。”

  交談還算愉快。

  駱家女眷便同公主一起上了寺廟。

  迎客僧先把他們安置到廂房,才派了小沙彌來知會他們,可以去大殿燒香。

  大殿特意清空,給嘉鴻大長公主騰讓位置。

  公主叫駱家老夫人一起。

  駱甯等人跟着去拜了菩薩。

  首座和尚要講經,駱甯等人都沒什麼興趣。

  堂妹駱宛問她:“可要去逛逛?後院的杏花、梨花都開了。”

  駱甯颔首。

  她們倆悄然出去。

  姊妹倆緩步而行,聊了很多。除了駱寅挨打,還有京裡其他趣事。

  “大姐姐,方才裴公子一直瞧你。”駱宛說。

  駱甯:“我也留意到了。”

  她沒有絲毫忸怩,駱宛就繼續說:“裴公子二十多了,不是喪妻,竟尚未婚配。”

  駱甯也有點好奇,問堂妹:“這是為何,你可曾聽說?”

  “隻略知皮毛,說他與皇後鄭氏青梅竹馬。太後辦宮學,世家子弟、千金都要進宮陪皇子、公主念書。

  宮學與女學堂連牆,他們時常隔牆對詩。打馬球的球場,也隻是一牆相隔,看台上可以相互觀望。”駱宛說。

  “就這樣?”

  “進出宮學是同一個宮門,那些公子、千金時常同進同出。當時學堂裡,裴應與鄭氏最優秀,不管是功課還是騎射,都遙遙領先。

  而後鄭氏做了皇後,裴應就出去遊曆了。他極少露面,常年不在京城。”駱宛說。

  又把聲音壓得很低,“别說出去。妄議皇後,咱們會被砍頭。這是延平郡主的女兒陳小姐偷偷說的,她當時也在宮學念書。其他人斷乎不敢講。”

  駱甯:“……”

  原來,是因為皇後鄭氏。

  駱甯瞬間釋然。

  她就說,裴應怎會因娶不到她就出家。

  這原因莫名其妙,駱甯從未相信過。

  她都做鬼了,也沒在乎過。

  而裴應比鄭皇後大兩三歲,兩人在宮學都是出色人物,彼此耳聞,又時常能碰到。

  好幾年下來,有了愛慕,才合常理。

  “……雍王呢?”駱甯問。

  駱宛:“陳小姐也提了雍王。雍王不在宮學念書。太後崔氏生了四位皇子,三人都伴太子讀書。沒有請其他人伴讀。”

  太子有專門的書房。

  又說,“陳小姐還說,太子那時候時常去宮學看鄭氏。兩人感情也不錯。不過,後來他後妃太多,同皇後情誼反而一般。”

  皇後鄭氏至今無子嗣。

  前世,皇帝去世後,崔氏婆媳扶持的小皇帝,是一位美人所出;前朝則由雍王操持。

  小皇帝病逝,雍王才登基。

  駱甯隻知道雍王與皇後鄭氏感情笃深,肯為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卻沒聽過裴應與鄭氏舊聞。

  果然是新發現。

  “你出去交際,真是長了好些見識。”駱甯笑道。

  駱宛臉一紅:“陳小姐她愛說。”

  “消息靈通是好事。我知曉你懂分寸,除了跟我,也不會到處亂講。”駱甯道。

  駱宛連連點頭,眼睛亮晶晶的:“我都沒同我娘講,怕她說道。還是大姐姐你懂我。”

  姊妹倆笑起來。

  中午在觀音寺用齋飯。

  飯後,二嬸服侍祖母小憩,下午還要聽和尚誦經,今晚住在這裡。

  駱甯沒有歇午覺的習慣,又見山寺成片花海,矗立在最中心的千手觀音慈祥又威嚴,她想去逛一逛、再拜一拜。

  長鞭藏在袖底,駱甯獨自出門。

  今日原本有不少香客,隻是嘉鴻大長公主一來,寺廟就把人都散了,此刻山道除了掃地的小沙彌,再無旁人。

  遠遠的,駱甯聽到了笛聲。

  笛聲溫柔。

  粗略一聽,無比熟悉,像是她自己編的譜子。

  再一聽,又不太像。

  笛聲由那邊涼亭傳來,駱甯隐約瞧見了玉色錦袍的一角,像是裴應穿的。

  她停住腳步。

  駱甯站在山道上,一直側耳聽笛聲。

  似相識,又不全是。

  駱甯隻得仔細辨認,聚精會神。

  身後有人說:“你是上,還是下?”

  駱甯一驚。

  回轉身,瞧見了立在她身後的雍王蕭懷沣。

  蕭懷沣穿玄色長袍,袖口與衣襟用金線繡了祥雲紋。他生得高大,肩膀開闊,故而長袍被他穿出玄鐵铠甲的硬朗。

  面無表情,黑眸沉沉的,深不見底。

  “王爺。”駱甯見禮。

  雍王個子高,視線往上,就瞧見了那邊涼亭吹笛的男人。

  他依舊沒什麼表情,隻眸色裡添了些不耐煩:“别在這裡擋道。”

  又道,“笛聲都能引你入神,心志不堅。需得多加磨砺,本王不要個傻子王妃。”

  駱甯面頰一紅,想要解釋。

  卻又不知從何解釋。

  總不能說,她自負以為,她編的曲子名滿天下,就連裴公子都會吹她的吧?

  像又不太像,更不好如此明說了。

  不這麼解釋,那她在這裡如癡如醉偷聽裴應吹笛,實在有點跌份兒。

  她尴尬垂首:“是,民女牢記。”

  她退到旁邊。

  雍王卻道:“同我上山。”

  駱甯隻得跟着。

  首座和尚接待了雍王,選了山頂的禅房,專門給雍王講經。

  駱甯因此知道,雍王這次來觀音寺,是受了辰王所托,替去世的辰王妃點三千盞燈。

  首座和尚向雍王單獨講經,駱甯聽不太懂。

  午後禅房溫暖,駱甯腹中又飽,她昏昏欲睡。

  幾次強迫自己坐正。

  一個時辰過去,駱甯感覺度日如年。

  結束時,她先出了禅房。新鮮空氣與陽光,叫她瞬間活了過來,她眼神都亮了三分。

  雍王還在身後,她不敢伸懶腰,臉上的喜色卻藏不住。

  她卻沒瞧見站在禅房門口的人。

  “駱小姐。”裴應開口。

  雍王走出禅房時,正好碰到駱甯轉頭看裴應。

  她臉上的喜色尚未收斂,全落入了雍王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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