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中刀
傅淮之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好奇,想知道她還猜到了什麼,不著急回答,「你還想到了什麼?說說看?」
從傅淮之的態度來看,江晚意知道自己猜對了。
「安燦一看就知道不簡單,不是尋常那種狂蜂浪蝶,而且她對你的態度,並沒有男女之情,又來拜祭媽,可想而知,她後來說的應該有一半是真的……」
「再一個就是,她是不是……跟之前法庭的爆炸案有關?」
這點江晚意隻是猜測,但是不敢深想。
否則,她想不出來,為什麼見慣風浪的傅二爺會是那個反應,找傅淮之去書房聊了這麼久。
張家和秦家的事,基本已經塵埃落定。
而且傅二爺的態度是在安燦出現後,變得有些詭異,不難猜到,這件事的確跟安燦有關。
隻是具體如何,就要傅淮之來告訴她了。
傅淮之聽她說完,看她的眼神充滿了讚賞。
她真是,被這張高冷美艷的臉,讓人忽略了她的智慧。
看他沒說話,江晚意還以為猜錯了,臉色有點窘迫,「我說的不對嗎?」
「不是。」
傅淮之眸色加深,溫柔之餘唇角揚起溫柔欣賞的笑意,「晚晚,你都猜對了。」
「沒錯,法院的案子的確和安燦有關……」
江晚意一開始隻是猜測而已,得到傅淮之的回應,還是免不了一頓震驚。
「真是她?」
那豈不是……
那些人的死,跟安燦脫不了幹係?
就連霍明徵的師父,都是在法院被那幾個恐怖分子害死的。
傅淮之臉色凝重,「有時候,有些事情,並非非黑即白……」
接著,傅淮之將最近發生的事,包括張哲嶺的死,還有法院的事,一一告知。
當然,其中包括安燦與傅家的關聯。
「安燦的確在很小的時候,得到媽的資助,六年前,我在國外的時候,與她見過一次,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學生,當時她正在和一群男人僵持,看起來是被欺負,如今想想,不是她被欺負,是她在虐殺別人……」
以安燦的身手,絕不可能是短短六年就能辦到的。
傅淮之唇角的笑意收斂。
「沒想到她後來竟然創建了雇傭兵團,至於張哲嶺,他做出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是他咎由自取,不值得可憐。」
「雖然我不贊同這個做法,卻……不反對。」
他這裡沒有說實話,是怕江晚意會覺得他是個冷皿無情的人,張哲嶺這個人太殘暴了。
如果不收拾,不知道後面還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原來如此!
江晚意久久才回過神,她對安燦多了一絲佩服,「安燦一個女人,也太厲害了。」
「不過,閆法官和其他人實在太無辜,張哲嶺在這件事上,害死了那麼多人,的確死有餘辜。」
傅淮之詫異的看著她,「你也這麼想?」
「他的死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我不關心,我隻知道,他死了,很多人就安全了,算是因果報應。」
「晚晚,你真這麼想?」
江晚意見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忽的笑了,「當然了,我又不是什麼聖人,張哲嶺害死那麼多人,隻是讓他坐牢的話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傅淮之才意識到自己太緊張了,好像很多事情,在面對她的時候,都會無意識擔心。
這……
難道就是愛的表現?
他不懂。
這時江晚意疑惑的聲音再次響起:「所以二哥找你,就是因為安燦的身份的事嗎?」
「沒錯。」傅淮之抿唇。
那是二哥的職責所在。
若是縱容罪犯,他所作所為如同在褻瀆自己的職責。
江晚意一顆心提起來,「那二哥什麼意思?要把安燦那些人抓捕歸案嗎?」
傅淮之拍拍她的小腦袋,輕笑,「你還挺關心安燦的,還好她是個女的,不然我真懷疑,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喜歡別人。」
江晚意一張小臉皺起眉頭來,拿下他的手迫不及待追問。
「你就別轉移話題了,快告訴我吧。」
安燦一群人的做法,的確是錯了。
但好歹後面及時彌補。
「二哥的確是這個意思,但是法院的監控被毀,當天所發生的事情,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即便知道安燦他們是這件事的兇手,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同樣奈何不了他們。」
言下之意是,安燦他們不會有事。
江晚意微微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這兩年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總算明白一個道理,人生會有很多無可奈何。
世界也的確……
非黑即白。
傅淮之凝視她,擁她入懷,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嗓音暗啞充滿深濃的愛意。
「晚晚,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
這句話勾得江晚意心滿意足,雙手摟緊他的腰,埋頭在他懷裡蹭了蹭,笑容是那樣的明媚。
「是的,你都做到了。」
……
傅淮之在半個小時後接到司機的電話,說安燦在離開老宅的半路上就下車離開了。
以他們雇傭兵團的謹慎程度來看,這是職業性的習慣,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落腳處。
如今安燦他們準備離開江城,那麼霍明徵那邊,還是要親自去跟他說明一下的。
當晚。
傅淮之約了霍明徵在外面喝東西。
酒吧,二樓雅座。
「安燦人呢?」霍明徵開門見山問道。
這兩天警方顧著處理法院爆炸,張哲嶺和蕭玦被劫走,以及張家和秦家的事,他作為律師也要跟進前面那兩起案子。
雖然忙了點,卻始終沒忘記,要找安燦他們要個說法。
「走了。」
傅淮之聲音低沉,以至於霍明徵伸手拿杯子的動作停頓了幾秒,挑起眼睛看他。
「哪種走了?」
拿起酒杯,他並沒有直接喝。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
傅淮之說,「法院的事,並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是安燦他們所為,張哲嶺死了,蕭玦對此事一無所知。」
「老霍,這件事隻能到此為止。」
這話像是戳中了霍明徵的笑點,他溢出一聲冷笑,「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說錯了?到此為止?」
「那些因此無辜死去的人呢?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不需要一個公道嗎?」
傅淮之濃眉緊蹙,「我並非這個意思。」
霍明徵聲音驟然冰冷,手中的酒杯彷彿下一秒會被捏碎,「你不是這個意思,可你的做法呢?竟然打算要放過他們!」
「就因為,安燦跟你是熟人?老傅,你別忘了,閆法官活著的時候,沒少為你做事!」
傅淮之看著生氣的霍明徵,能理解他的心情,換成是自己,恐怕反應比他更大。
「這件事,如果要給他們一個說法,沒什麼比張哲嶺死了更來得有說服力。」
「如果張哲嶺是罪魁禍首,那安燦他們就是幫兇!」
霍明徵眉眼不服溫潤,怒氣跳脫而出,周遭的空氣都跟著冷沉下來。
吵雜的酒吧,覆蓋了他們的談話,從遠處看,沒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卻能從臉色看得出來,這個談話很不愉快。
霍明徵繼續沉聲道:「想要證據不是沒有,整件事情,策劃的除了張哲嶺,還有蕭玦,他也知道整件事的經過!」
「還有,幫忙聯繫雇傭兵的範曄!隻要攻破範曄,就足以將安燦他們定罪!」
傅淮之微微擰眉,霍明徵所說的,他都考慮過。
比起霍明徵的憤怒,傅淮之相對冷靜,「範曄做這麼多,是為了帶周純離開,眼下張家和秦家落網,卻都沒有交代這件事,範曄依舊置身事外,周純蹤跡難尋……」
「你說從範曄身上攻克,好,那我問你,範曄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要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一旦範曄出面指認,則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範曄做這麼多,隻為了跟周純逃之夭夭,他根本沒有道理這麼做。
這是個死局!
霍明徵看著傅淮之冷靜到漠然的臉,兀自冷笑,「如果今天這件事,事關江家或者傅家,你還是這個態度嗎?」
「好,你不查,我查!」
霍明徵仰頭把酒喝了個精光,重重放下酒杯,擡腳決然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傅淮之眉頭深鎖,揉了揉眉心。
……
霍明徵憋著一肚子火,離開了熱鬧的酒吧,找了一家音樂吧一個人喝悶酒。
沒一會兒,喝了個臉色通紅,看樣子幾乎要醉了。
打扮時尚暴露的長捲髮美女關注他很久了,看他喝多了主動搭訕,「帥哥,一個人喝悶酒,不如,讓我陪陪你啊。」
霍明徵被她搭著肩膀,摸著臉。
鼻息間還充斥著一股刺鼻的濃郁香水味,他眉頭擰成川字,把人冷漠推開。
「滾。」
女人有點生氣,但看他穿得低調名貴,一看就是個有錢人,又繼續纏上去。
「別這樣呀,我保證能讓你今晚得到釋放,開開心心的。」
女人像個狗皮膏藥黏上來,重新抱緊了霍明徵繼續誘惑。
「帥哥,是不是失戀了?女人而已,像你長得那麼帥,隻要動動手指頭,什麼女人沒有呀?」
「今晚我一定好好陪你,我會的可多了,怎麼玩都行,怎麼樣?價格好商量……」
女人甚至在想,這麼帥的男人,身材還好,哪怕不要錢試一試也劃算啊。
與此同時,隔著兩個桌的唐悅剛和朋友坐下,就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了。
起初霍明徵的臉被女人擋住,唐悅見怪不怪這種場合有這樣親密的行為了。
直到看清霍明徵的臉,唐悅瞬間臉色難看。
他不同意和她相親,讓她成為豪門裡笑話談資,竟然跟這種貨色在這種地方玩這些?
唐悅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拿起手機對準面前的一對狗男女,悄然拍攝,這麼一來,就不用被父母天天催著她多去霍家走動了。
「帥哥,你身上好燙,我們現在換個地方,怎麼樣?」長捲髮女人在霍明徵耳邊呼著熱氣。
後者本來就喝多了,又心情不好,幾次推開又被女人纏上來,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重重猛推了一下。
女人猝不及防往後摔倒,後腰撞在隔壁桌的桌子上,又跌在地上,疼得她發出慘叫。
音樂吧本來就安靜。
發生這麼大的動靜,霎時間引起在場其他人的目光。
霍明徵冷眼睨著地上的女人,毫無憐惜之色,「離我遠點!」
撂下這句話,起身跌跌撞撞要走。
「你,你打人,你別想走!」
長捲髮女人沖他喊完,忽然走過來幾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圍住霍明徵的去路。
「!!!」
透過手機屏幕看到了剛才一幕的唐悅,總算回過神來。
這是同夥啊!
霍明徵並非外表看著的溫潤如玉,看著目的不純的幾個男人,眼底劃過寒銳。
「想做什麼?」
「人被你傷了,就想這麼走了?」對方光頭男人開口。
霍明徵冷笑,「想訛錢?」
光頭男人兇肌跳動,兇神惡煞威脅,「人被你傷成這樣,不賠償你別想離開!」
唐悅見狀不妙,急忙撥打出報警電話。
而那邊的霍明徵,顯然沒有要息事寧人的意思,「哦?我要是不賠償,你要動手麼?」
這個模樣讓光頭男人看來就是來挑釁的,咒罵一聲,一個拳頭就朝著霍明徵招呼了過去。
霍明徵因為今晚的事,本來肚子裡憋著火,喝多了並沒有影響他的反應力,躲開那一拳,掄起桌子上的酒瓶就砸男人腦袋上!
砰!
男人腦袋登時腫起一個包,疼得齜牙咧嘴,其他人見狀,立刻一起上。
「幾個人打一個,不公平啊!」莫白白直呼不公平,仔細看了看,震驚,「悅悅,那不是霍律師嗎?」
唐悅整個注意力都集中在霍明徵身上,雖然他目前躲過了幾個男人的圍攻,可看樣子支撐不了多久。
她咬咬牙,沖了出去,拿著手機對準了他們拍攝:「喂,你們快點住手,我已經報警了,要是還不走,一會警察來了,我立刻把視頻交給警察,告你們惡意傷人!」
「臭娘們!少多管閑事!」
對方絲毫不帶怕的,連帶著要搶她的手機,她轉身就跑,對方一把抓著她手臂拽了回去。
霍明徵看到她短暫的意外了幾秒,踹了抓著她的男人一腳,正正踢中了褲襠,疼得男人捂住褲襠哀嚎。
其他人沒有罷休,愈發兇狠朝著他們攻擊而來。
霍明徵酒醒了幾分,把唐悅推開,護在她身後,「快走!」
唐悅回頭,看到其中一個男人居然亮出了匕首,趁著霍明徵和其他人糾纏的時候沒有防備,惡狠狠刺去……
「小心!」
唐悅腦子短暫的懵了一下,身體比她的腦子反應更快,衝過去擋住,隻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等霍明徵扭頭,看到她面容痛苦,視線接觸到腹部插入的刀子,鮮皿不斷滲出時,他心臟狠狠被撞擊了一下。
她居然……
為他擋刀!
「唐悅!」
霍明徵把她扶住,一臉震驚,「我不是讓你走嗎!」
唐悅疼得渾身發冷,委屈的快哭了,「我……不知道這麼疼。」
「悅悅……」
莫白白嚇得不輕,急忙跑了過來。
其他人都愣住了,當即停下了動作,他們隻是為了求財,並不想鬧出人命。
看到這一幕,全都傻眼了。
與此同時,警察趕到,他們想走都已經來不及了,紛紛被控制住帶回警局。
唐悅腹部流皿不斷,霍明徵瞬間酒醒,沖旁邊隻顧著哭的莫白白喊了一句。
「叫救護車!」
……
醫院。
好在唐悅傷勢不重,傷口清理包紮後,隻需要休養幾天就能出院。
霍明徵讓莫白白先走,自己留下來陪她,畢竟唐悅之所以會受傷,是因自己而起。
病房內,燈光通明。
唐悅疼得小臉發白,靠在床上靠著,手上輸液消炎。
她問:「那些人都怎麼樣了?」
「在警局被關押,這件事我會處理好,不讓你白白受傷。」
霍明徵看著她補充,「還有,謝謝。」
如果不是唐悅擋刀,受傷的就是他。
當然。
他根本想不明白,唐悅為什麼要幫自己擋刀,明明,唐悅是厭惡他的,因為相親的事,說是恨他都不奇怪。
唐悅看出他的疑惑,急忙找借口,「當時腦子抽風,沒反應過來就衝出去了,沒想特地為你擋刀。」
「我明白。」
霍明徵白色的襯衫,領口微敞,身上染著鮮皿,一看就知道是染上了她的皿。
站在燈光下,身影投下一層陰影,俊美溫潤的面容看起來心事重重。
唐悅不明白,這麼優秀的男人,長得又好看,還能有什麼煩惱,不過,她又知道之前法院發生的爆炸案。
其中喪命的就有霍明徵的師父。
霍明徵和閆法官之間的師徒關係,唐悅還是從父母那知道的。
「那個……」
唐悅遲疑開口,「你今晚喝酒,是因為法院那件事嗎?」
霍明徵聽到她的疑問,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眉頭微微蹙起。
唐悅幾乎肯定是因為這件事了,又磕磕絆絆安慰,「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
霍明徵抿唇,久久沒有回應。
半晌才開口,卻轉移話題,「餓不餓?」
唐悅搖搖頭,「不餓,我也沒什麼事,你回去休息吧。」
霍明徵並沒有多說。
「那就睡吧,今晚我會在這陪你。」
唐悅錯愕。
陪她?
霍明徵瞥了眼她的傷口,「你一個人應付不來,既然是為我受了傷,我理應負責。」
他這話說的,還真是在情理之中。
不帶半點私人感情。
倒有幾分感恩戴德的味道。
事實上,霍明徵留下,的確幫了她不少忙,比如喝水,擦臉等等這些小問題,還好有他幫忙。
然而輸液多了,唐悅想上洗手間。
她不好意思開口,憋到實在憋不住了,輸液又沒輸完,她尷尬開口,「那個,我想上洗手間。」
「好。」
霍明徵卻一點不在意,拿著藥瓶舉起,把她從床上扶起來,扶著她進入洗手間,貼心的套好一次廁所套。
見他沒有出去的意思,唐悅臉微紅,「你……把瓶子掛在那吧,我好了再叫你。」
霍明徵看出她在想什麼,溫聲,「你一個人可以?」
看了眼她身上穿的緊身牛仔褲,友善詢問,「需要我幫你脫麼?」
唐悅臉漲紅。
他是怎麼做到,把話說得那麼自在的?
他們什麼關係啊?
還幫她脫褲子?咋不直接看她蹲下來噓噓?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唐悅清了清嗓子。
「好,那我去外面等你,有需要叫我。」
霍明徵出去後,唐悅暗暗鬆口氣,可她的確是高估自己了,她身上穿的還是緊身牛仔褲,一隻手根本辦不到。
但她更加不想找霍明徵幫忙,使勁往下扯,可能是因為太過著急了,拉扯間顧不上半空平放的手,還扯到了傷口,疼得她發出聲音。
下一秒。
霍明徵在外面的聲音響起,「出什麼事了?」
唐悅再次嘗試過後,傷口越來越疼,也實在無法拉下褲子。
她放棄了。
所以,以後!
還是別穿緊身褲了!
唐悅長長呼出一口氣,認命似的開口,「那個,我褲子拉不下去,可能需要你幫我一下。」
她說完,幾乎咬破了嘴唇。
太丟人了!
下一秒,霍明徵推門進來,看到她一臉窘態,便明白了什麼。
他走近,紳士的閉上眼,幫她把外面的那條緊身褲拉下去,接著,緩慢地轉過身去。
「不用不好意思,都是成年人了。」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唐悅的臉更紅了。
可她實在是憋不住了,連忙把裡面的脫下去坐下去,傾瀉一般的水聲即刻響徹在安靜的洗手間。
這輩子,唐悅在上流圈子,在親戚面前裝溫柔的乖乖女。
不曾想有一天。
竟然會在自己需要相親的相親對象面前,做出這麼沒有形象的事。
唐悅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她上完廁所,終於舒服了。
起身沖了水,唐悅自己穿好貼身褲子,原想自己把牛仔褲拉上去穿好的,可試了試,實在是有點吃力。
霍明徵貼心的聲音已經響起,「好了嗎?」
「好,好了……」
霍明徵閉著眼睛又轉過身對著她,感覺得到唐悅的窘迫,他也有幾分不自在。
他聲音變得溫聲,「我會小心一點,放輕鬆。」
唐悅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
隨後,霍明徵的雙手小心地下滑去拉褲子,手指卻還是難以避免,觸碰到她白嫩的大腿皮膚。
指腹與肌膚的貼近,在這靜謐又狹窄的空間裡,碰撞出一陣陣火花,像是有什麼在他們之間點燃。
溫度變得上升,他們的呼吸都有些淩亂了。
唐悅小心翼翼擡眼看他,一張溫潤俊美的臉褪去了寒氣,看起來是那麼的好看,勾人心魄。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的一次宴會,初見霍明徵時的心動,一如午後的陽光,照射進心口。
恍惚間,霍明徵已經扣上了褲子紐扣,「好了。」
同時,他睜開眼,對上唐悅沒來得及收回的癡癡的眼神,他幾分錯愕。
唐悅回過神,急忙收回目光。
「謝謝。」
霍明徵眉頭微蹙,一閃而過的異色。
……
第二天一早。
傅家老宅。
傅淮之出門之前,接到高助理的電話,從他口中知道了霍明徵昨晚發生的事,感到詫異。
「唐小姐有沒有事?」
高助理,「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住院幾天,昨晚霍律師留在了醫院,目前來看,唐家和霍家都還不知道這件事。」
傅淮之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江晚意走近,剛才通話的內容她大概都聽到了,問:「霍律師是不是因為閆法官的事,有點不開心,所以才會買醉?」
傅淮之不置可否,「大概率是這樣。」
他並不想讓江晚意過多去關心這件事,他對江晚意說,「我會跟老霍溝通好,你不用擔心,等我處理好事情,下午回來接你去醫院做檢查。」
昨晚江晚意覺得肚子疼,傅淮之不放心,想帶她去做個檢查。
江晚意本來覺得不需要的,不過既然他要堅持,加上範曄和周純兩人還在逍遙法外。
保險起見,所以答應了。
「好的,我等你。」江晚意乖乖巧巧的很是配合,
傅淮之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下樓離開。
車上。
傅淮之打電話給霍明徵,「唐小姐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
霍明徵聲音淡淡,沒什麼情緒起伏。
「還在醫院?」
「嗯。」
不冷不熱地聊了幾句,傅淮之低沉的聲音道:「老霍,閆法官的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要調查,我這邊沒有意見,也會支持。」
霍明徵酒醒後,想了一夜,的確是他昨晚的態度過激了。
「這件事的確不怪你,有時間見面再說。」
他這麼說,代表不生氣了。
傅淮之嗯了聲,掛了電話。
霍明徵收起手機,助理拿來換洗的衣服交給他,又道:「霍律師,照顧唐小姐的護工我已經安排好了,還有昨晚那些人,已經被關押,按照你的意思不做調解,警方會按律起訴他們惡意傷人。」
「這件案子,我會親自來辦。」
霍明徵接過袋子,吩咐完又進入病房。
唐悅已經醒了,看到他進來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走了。」
霍明徵來到病床邊,「我安排了護工來照顧你,費用也已經交了,你安心在這養著。」
唐悅一顆心咯噔一下,連忙問:「你要走了嗎?」
「昨晚的事需要我去處理,還有……手上還有幾個案子。」霍明徵聲音溫和,卻也十分疏離。
唐悅的手絞著被子,沉默了好半晌,試探性問:「那你,還會來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