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遇險,他穿越來救,腹黑王爺寵她

第347章 除害興利

  

  微風吹著海棠花瓣飄進屋內,落在條案前,高檐下懸挂著的劍鈴「叮鈴」作響。

  王睿聽著劍鈴,那聲音似乎還穿插著常渡冰受了杖刑趴在這裡談稅和糧的困局。

  常渡冰善於和各種人談判,可卻輸給穆景翊的心理戰術,提供給州兵一批軍糧。

  就是那批糧,讓穆景翊有了喘息和建立威望的機會。

  可常渡冰已經死了,王睿一早從牢獄經過,看到有人搬出常渡冰屍體,衣裳都換了新的,看不到半點傷痕。

  謝馳北來到河原第一日不是見他,好似州兵沒那麼著急,他去了牢獄,定是謝馳北殺了常渡冰,或許還施了酷刑。

  王睿在想象著常渡冰受罪時的模樣和疼痛,好像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現在坐這裡談判的人是謝馳北,被談的人是他王睿,一個可以選拔強兵的文官。

  以前,謝馳北隻是戰功彪炳的的親王,如今,他有了奪位之念,那種不怒自威的帝勢在河原州兵間強力蔓延,直到碾壓在這位威脅到他謀略的州官王睿頭頂。

  王睿知道謝馳北忌憚他手中兵馬,今天這場自家門口的鴻門宴,他是一夜未眠,躊躇許久才決定來赴宴。

  有些計謀很簡單,卻最有效,多少英雄死在招安和赴宴中,他好像做了錯誤決定。

  王睿說出拒絕的話,等許久都不見謝馳北說話,沉默的打量遠勝暴跳如雷的逼迫,暗潮湧動,風吹花落,他心口撲通跳著。

  王睿握著茶盞的手微微鬆開,右腳向後挪動。

  謝馳北一指輕扣在花瓣,那花瓣如沐春風,卻也有些煎熬地臣在他握刀之手。

  常渡冰的屍體就是等著王睿經過時才運出,一個文官看到屍體時沒有害怕,還能硬著頭皮來赴鴻門宴,可見其睿勇!

  謝馳北示意王睿喝茶,自從離開盛安,他也很少喝到蒙山茶:

  「陸羽煎茶,茶餅烤香,碾碎篩煮,一沸添鹽,二沸茶沫,三沸茶成,本王不喜歡鹽茶,聽說王大人也不喜歡,本王便換清水煮茶。」

  靜止在謝馳北手中的風終於流動,是可以呼吸的機會,可海棠花瓣微微枯萎。

  王睿乾澀的喉嚨輕動,他端起茶盞喝一口,還沒有加蜂蜜的菊花茶好喝,不知明帝為何喜歡此茶。

  今日議事,三人是坐在條案前,他對面是謝馳北,右側是穆景翊,灼灼目光與冰冷眼睛看準了他五州觀察使的優勢,也打量著他手裡兩萬州兵。

  王睿知道穆錦安會邀請他去幽州,他早就和自己說過:「我不會去任何鴻門宴,他們也定不會離開幽州。」

  二人剛收服幽州,正是控制和統領兵馬的重要時刻,沒有重要之事,謝馳北不會來河原。

  可謝馳北現在不但來了,還折磨殺了常渡冰,讓他看到屍體就是在警告他,要麼為盟,為敵是不可能的,隻能陰陽兩隔。

  他知道謝馳北今日要一個結果,無論是為民,還是為帶嫁了兩次的穆錦安回家,這位少年都已經瘋了。

  謝馳北竟不藏著掖著,直接告訴他身邊有姦細,王睿被謝馳北直白的言語攻擊至失了章法。

  都說謝馳北睿謀無敵,是最會算定之人,那他是以何作為算定的籌碼?

  王睿笑了笑:「殿下,下官是粗人,不懂得品鑒。」

  謝馳北指尖彈走桌上殘花,端起茶爐,滾燙的水澆在躥升的火焰,「滋滋」幾聲,火焰徹底熄滅在春陽裡,沒有隨著春風吹又生。

  謝馳北漆黑目光洞察著白日暗影秘密:「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塵。」

  「王大人的故友或許在等你共飲此茶。」

  須臾之間,王睿一身冷汗,他聽著沸騰的茶水和撲滅的爐火聲,似是烙鐵酷刑落在他身上,竟有種煎他終壽的感覺。

  穆錦安言語攻擊讓明帝吐皿時,質問過明帝,陳宣是從東南西北哪處到了盛安,他是五州觀察使,一旦他鬆口,謝馳北必定會逼問此事。

  王睿擡手揩去額頭汗水,他抿了抿唇,喝完那杯茶:「殿下,下官無摯友,無妻無子,無父無兄。」

  人到中年的王睿每日都在忙政務,世家和百官很少見到他,他沒有成親,回家後也是和老僕人待在一起,他沒有軟肋。

  至於王荀一家子,生死和他有何關係。

  陽光照在謝馳北側臉,暖色隨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頜沉下,似鋒利的刀劍從暗處劈出去,撥開從遠處天際飄來的烏雲。

  眾人都在擡頭仰望少年沉穩又雄姿英發的爀曦之姿。

  清晨紅日穿透謝馳北眼底,蓄勢待發的弒炎火焰從北方燒向四方不公與危亂,謝馳北目色灼迫:

  「治國安邦,必先除害興利,洪、旱、飢、貧、奸、蠹諸皆為害;居廟堂而憂國,身披甲而鏖戰,寒門公平科舉,輕徭薄賦,民安久和,堅甲利兵,知賢善用諸皆為利,可當今君王興害危家國,除利助奸蠹,以權生惡,背民離道,正義不復。」

  「王先生飽受世家之父薄待,囊螢映雪苦讀多載殺出請託,終科舉登榜,以榮光饋母,迎母入祠,卻敗於世父請託,你的榜眼之名給了嫡出兄長,太上皇助長賣官鬻爵歪風,你母親牌位隻能藏在你未糊名的卷宗下,世家之父待你母子棄如敝履,就因她是被迫淪落風塵的女子嗎?王氏顯赫,才者寡微,你的天賦得益於母親,你的苦學來源於煎熬。」

  「如今,你助暉帝扶危牆,隙大牆壞,你扶起來的是屠*民之刀,你助世家再修銅牆鐵壁,壁下洪流,你修的是淹民之潮。」

  「王睿,你拿著姚正乾偷偷給你的國策經論,在清流的道路為百姓鋪出沼澤,想隨昏君一起淹死大盛國本,讓三千萬民為你的不公搖旗吶喊?為你的不甘改朝換代?」

  「本王一人,便可為無數百姓的不公改寫律正結局!」

  高檐劍鈴「震天動地」的響聲催殺著王睿埋在厚雪中的心火,一層層冷汗從仇恨皿液中滲出,助長那鋪天蓋地的暗謀走出春烏權雲。

  滅掉的爐火隻剩幾縷無足輕重的青煙,沒有滾滾大火,青煙如何燒死藏在爛泥裡的蛀蟲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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