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些年我都沒有再上戰場,這身上沒有殺氣,那他是為何會害怕成這樣?
莫非他認識我?這麼想着就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起來。
隻是這個老頭兒越看越眼熟,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沈南山見攝政王一直沒有說話,就顫顫巍巍的擡頭去偷看他,見他正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吓得差點大小便失禁。
在心裡掙紮了一瞬間,還是決定自己坦白的好,不然惹他生氣了,除了自己的小命不保還會連累九族。
于是就哆哆嗦嗦的爬到攝政王面前行禮:“罪臣沈南山拜見攝政王,願王爺千歲、福壽康甯”
“沈南山?”金淵努力的在腦子裡回想着這個名字,感覺是有點耳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就問:“你在這裡作甚?這藥鋪裡的人呢,她去哪裡了?”
說完就扭頭打量着這個空蕩蕩的屋子,清風不是說他已經打聽好了這家藥鋪是前段時間才開的,而且生意還挺火爆的嗎?
為什麼一夜之間這個屋子裡空蕩蕩的不見半點開過藥房的痕迹。
沈南山聽他問起,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果然他是沖小九來的。
“回王……王爺的話,這……這個罪臣不知,罪臣也是一刻鐘前才剛到這裡。”
“你不知?你不知道那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還有這個藥鋪的主人姓氏名誰,家住哪裡有什麼身世背景,你從實道來。”
金淵一邊說着一邊就往屋裡走,想要去找個闆凳坐坐,結果轉了一圈,愣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坐的東西。
清風想到外面雪下的這麼大,就把其他的兄弟都招了進來然後把門關上。
讓他們保護着王爺的安全,自己就去找能坐的東西。
結果在後院裡轉了一圈,最後才在廚房裡找出了一根燒火用的小凳子。
另外還在院子裡發現了兩個人,審問一番才知道,一個是蓬萊縣的縣令,一個是青山書院的老夫子。
把他們一并帶到了王爺跟前,就脫下自己的外袍墊在小闆凳上:“王爺,委屈您了,您就将就坐一下。
這個家實在是太窮了,空蕩蕩的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
金淵低頭看了看這個還沒有自己小腿高的凳子,嘴角抽了抽。
這就是我那寶貝女兒的家當啊,這麼矮的凳子她是怎麼坐下去的?我可憐的女兒啊……
明月看着這根小凳子就對清風使眼色,心想這個家夥今天腦子是被門夾了還是怎麼滴?
怎麼能拿這種東西來給王爺坐?你不想要命了,可别連累我。
結果下一秒就見王爺盯着小闆凳看了看,然後就直愣愣的坐了下去。
隻是在坐下後,他那雙大長腿就那麼杵着,實在是有些可憐。
金淵坐下後,就把面前的三個人都打量了一番,然後冷冷的開口:“說吧,你們都來這裡做什麼來了?
還有這裡的主人跟你們都是什麼關系?一個一個的講。”
這三個人裡除了沈南山之外,其他兩個在聽到清風那聲王爺的時候,就已經抖得像篩子了。
今天是起的太早被眼屎糊了眼睛吧,這出門都沒看黃曆。
怎麼一來就碰上了王爺?在我朝現在能稱得上王爺的除了攝政王金淵還有誰?
這攝政王可是權傾朝野啊,有人傳當朝皇上就是攝政王的孩子,不過這并沒有什麼确鑿的證據也沒有布告天下。
畢竟當初攝政王和東立國的離太子傳出有斷袖之癖,且這麼些年來攝政王都不曾娶妻也沒有妾室。
他們在朝堂之上也一直是君臣相稱,但是這皇帝是攝政王送上皇位的,也是他親手撫養長大的,這是不争的事實。
現在面對着這麼一尊大神,要說心裡不發怵那是騙人的。
唐縣令和翁夫子也走到沈南山的身邊,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
翁夫子本來就是過來找何晨的,自認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于是就壯着膽子對攝政王說。
“王爺在上,草民是青山學院的夫子,今日過來是來找草民的學生何晨的。
他昨日還去了學堂念書,昨晚就寫了一封書信說要舉家遷移。
草民想着他的學業好,所以過來是想要勸導一番,讓他待到明年考完試才遷移的。”
翁夫子害怕攝政王不相信,說完還趕忙從袖子裡掏出了何晨寫給自己的書信,雙手舉過頭頂。
金淵看了清風一眼,清風就把翁夫子手上的書信取過來遞到了他的面前。
打開書信一看,确實如他所說是一封辭别信,雖然寫得比較簡短但是能看出來此人的文采非凡。
這字寫的大氣磅礴用詞也是精妙,想來這個叫何晨的學子确實如他所說,是一個不錯的有為青年。
把信收起遞給清風,然後對着跪在地上的翁夫子說:“你姓翁,是吧,你起來吧!
本王鑒你所言非虛,念你是個關愛學子的好夫子。
你先去吧,本王随後會有賞賜送到青山學府。”
翁夫子心中一喜,趕忙對着攝政王磕頭謝恩,然後從地上爬起來從後院退出了千金藥堂。
在走出後院的小門時,還感覺自己身在雲端,這……這就被放走了,還得了賞賜?
雖然不知道這個賞賜是什麼,但攝政王的賞賜哪怕是一句話,那也夠自己吹噓一輩子了。
果然呐,果然這個何晨是一個能讓人名聲鵲起的妙人呐……哈哈哈
我就給他做了兩個月的夫子就得了攝政王的賞,若是我能把他教出來,他能考上功名能登上榜首。
我的天呐,不敢想象我能得到什麼樣的榮耀?
唉,可惜了,他為什麼要移居?為什麼……不行,我得派人去打聽打聽,看看他搬到哪裡去了。
實在勸不回來,要不我跟着他去移居得了,這可是關系到我翁氏一族子子孫孫的榮耀啊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錯過了。
于是快步走回學堂後,立馬就讓身邊的小厮出去找人打探何晨的下落。
而自己則是回到了房間裡換了一身最體面的衣裳出來,等待着攝政王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