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忘恩義?攝政王撐腰,不原諒

第一卷:默認 第107章 雍王的感謝

  駱甯套出了崔正瀾不少的話。

  崔正瀾有些怕繞彎彎。駱甯随意問了幾句,她就和盤托出。

  比如說,她從未養在深閨,她随她大伯父屢次去邊疆,北疆、南疆都去過,精通各種武器。

  “王爺雖然嚴苛,治下卻很有辦法。他排兵布陣自有技巧,我們從未敗過。”崔正瀾說。

  又道,“他本意替我請封從四品将軍,要上報我兩次領軍偷襲成功的功勞,被我爹娘攔住了。”

  駱甯微訝:“為何?”

  “我是女子。”

  駱甯:“……”

  她輕輕扶額。

  她面對崔正瀾的時候,竟覺得她如此飒爽幹練,被破格請封是理所當然之事,卻忘記了她出身門閥崔氏。

  當前沒有女将軍、女侯爺,有的隻是郡主、縣主。

  崔氏聲望震朝野,蕭懷沣的請命書遞上去,不知招惹多少非議。

  蕭懷沣不拘男女之俗見,崔家卻未必能接受。

  “你可惜了。”

  “王爺說,我被賜為側妃是皇命難違。他要内宅安穩。待他大業有成,會替我請封從三品的将軍,調我往南疆鎮守。”崔正瀾說到這裡,眼睛亮了幾分。

  駱甯看得出,她有些自負。對于她不願意談論的話題,她表現就很差勁:是毫不遮掩的不耐煩。

  可聊到了她熱衷的,她無保留、滔滔不絕。

  人不是黑白分明,每個人身上都有缺點與優點。

  駱甯站在更高處,全面觀察崔正瀾這個人。

  “從三品的武将,在邊疆算是大官了。”駱甯接話。

  “我想更努力,替王爺排憂解難。”崔正瀾說着,壓低聲音,“若有一日,王爺可自己封我,而不是‘請封’,我便求一個從二品的将軍。”

  在本朝,從二品的武将,在邊陲就可以叫“封疆大吏”,那是一地的土皇帝。手握重兵,比文官權勢大多了。

  多少男子都不敢想。

  駱甯想着自己的郡主,便覺得她與崔正瀾有相似目标。當然,崔正瀾的前途更難,她需得破格,會遇到無法想象的阻力。

  崔正瀾自己肯定也知曉。

  為了這前景,她會拼命——駱甯覺得崔正瀾會是個好助手。

  有所圖的人,容易被鼓舞,做一把鋒利的刀。

  駱甯沒有笑話她癡人說夢。

  她自己求個有封地、有俸祿的郡主,本質上就是一個郡王,她和崔正瀾發一樣的大夢。

  她們倆,才是真的目标一緻。

  “内宅有内宅的規矩,邊疆是邊疆的制度。崔小姐,願你我皆能奔出前途。你先改掉自己武将的習慣。”

  又道,“若做不到,叫你母親指派管家的媽媽,她們會教你。”

  崔正瀾這次沒有蹙眉。

  她認真想了想:“王妃所言極是。”

  進雍王府,隻是進了另一個戰場。

  每個戰場的打法都不同,需要各種策略應對。

  崔正瀾還記得,那年偷襲突厥時天降大雪,就要換上雪橇。她不太會,逼着自己苦練,摔了無數次,而後娴熟掌握。

  學雪橇是武将必備的嗎?當然不是。

  可形勢所迫,不得不為。

  如今進内宅,也要像模像樣。

  天色漸晚,崔正瀾回去了。

  她回到家,父母正院已經用過了晚飯。

  她簡單說了今日去向:“在侯府等了王妃好些時候,才耽誤了。”

  又對她母親說,“娘,您替我指派一個人,教教我如何穿衣、梳妝,還有佩戴首飾。”

  崔二夫人手裡的茶盞晃了下。

  入了夜,她女兒被鬼上身了嗎?

  崔二夫人一生最後悔的,是女兒五歲時瞧見了護院們習武,非要跑過去學蹲馬步,她沒有極力阻止。

  從那之後,她恨不能兒子、女兒換個胎,重新投一次。

  突然要學梳妝了,見鬼。

  “王妃她是會下蠱嗎?你怎麼人話都不會說了?”崔二夫人問。

  崔正瀾:“……”

  駱甯已經洗漱躺下了,打了個噴嚏。

  她心裡有事,後半夜才睡着。

  翌日,蕭懷沣遣人傳信給她,叫她去趟雍王府。

  駱甯再次走角門出去。

  暑天悶熱,她穿着單薄夏衣,想着等會兒到了雍王府,要從門口走到正院,又會出汗。

  然而,她的馬車到了雍王府門口,家丁叫她稍等。

  片刻後,門檻卸了,讓駱甯的馬車直接進去。

  駱甯:“……”

  如此客氣,看樣子雍王記她的情了。

  蕭懷沣端坐太師椅,穿着家常淡青色夏布袍子,玉簪束發,面無表情喝茶。

  瞧見了駱甯,微微颔首。

  見駱甯要行禮,他開了口:“免禮,坐下吧。”

  駱甯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婢女很快給她也上了茶。

  “王爺,宮裡的事,崔小姐已經告知我了。”駱甯開門見山,不等他問。

  蕭懷沣:“你見過了她?”

  那日山林細枝末節,蕭懷沣未必知曉,駱甯就詳細講給他聽。

  “……我叫她道謝時送一套紅寶石頭面,她的确送了。”駱甯說。

  蕭懷沣又喝了口茶。

  “此事辦得不錯。”他道,“你如何窺探到的?”

  駱甯:“以前我占蔔推演,算準過隆福殿的災禍,王爺又忘記了嗎?”

  蕭懷沣回眸,靜靜看她。

  他眸色幽靜,“你不實誠。”

  “并不敢撒謊。”駱甯道,“王爺,我的心向着您和王府。是否實誠不要緊,我絕對忠誠。”

  蕭懷沣收回視線。

  他一杯茶喝完,才道:“本王給你記着,此次算你大功一件。”

  駱甯道謝。

  “你想要什麼?”他又問。

  駱甯目前沒什麼特别想要的,外物與身份她都有了。

  “我弟弟駱宥,他想跟朋友去春山書院。”

  駱甯說着,就把嘉鴻大長公主和裴應登門的事,說給雍王聽;又提到了她弟弟前途。

  “……若王爺有門路,我想求您疏通,把駱宥和周淮送進春山書院。”駱甯道。

  又道,“我會叮囑他們好好念書,不給王爺丢人。”

  蕭懷沣放下茶盞:“春山書院沒你們想象中那麼聖潔清明。哪怕是麓山書院,也有四成庸碌無能之輩。”

  人人都知麓山書院厲害,裴家又熱衷于結交門脈,幾大望族子弟,誰家孩子沒念過麓山書院?

  隻是麓山書院名譽好,天下學子擁護敬仰。這些不齒地方,不會說出來。

  而次一等的春山書院,更是充滿了利益交換。

  “裴氏看似清貴,野心極大。”蕭懷沣又道,“他們也是門閥,别被‘聖賢書’幾個字糊了眼。”

  駱甯想到前世蕭懷沣登基後,開了恩科,慢慢取代了麓山書院的地位。

  此舉不是無意為之,而是有意削弱裴氏。

  “你弟弟可以去春山書院念書,不過你要跟他講清楚,别一味愚昧。”蕭懷沣又道。

  駱甯應是。

  “王爺放心,我會交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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